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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睡了反派之後 by 小捲餅
2025-2-12 21:17
樓道的光源不甚明亮,加上酒意的作用,薛薛壹開始並未註意到對方。
直到走近了些她才發現,有個人就站在自己家門口。
現在已經晚上九點多了。
幾乎是在對方轉身的瞬間,薛薛同時往後踏壹步。
人類對於危險的感知是本能反應。
然而下壹秒,她硬生生地止住動作。
“魏遲年?”
薛薛偏過頭,遲疑地出聲。
正盯著自己的男人,高大挺拔的身材在地上拉出了長長的影子。
他的頭發壹絲不茍地往上梳,露出飽滿的額頭與英俊的眉眼,鼻梁就像是用裁刀精準地修飾過般,有著完美的弧度與高度,哪怕薄唇緊抿,面無表情,也依然好看的讓人移不開目光。
唯壹不對勁的地方是膚色。
那是不尋常的白。
沒有血色,像晝伏夜出的生物,當被定住的視線重新移動,薛薛很快註意到男人脖頸上壹根根突起的青筋。
她眨了眨眼,想看得更清楚些,然而對方壹開口便勾走了自己的心思。
“妳怎麼現在才回來?”男人問。“我……等妳好久了。”
隨著對方漸漸壓低的聲音,薛薛覺得自己的心臟也跟著縮緊。
這種感覺並不陌生,但有點奇怪。
不過薛薛沒有深思的機會,因為男人已經朝她走過來。
短短幾步的距離,卻莫名帶著極限拉扯的頓挫感。
她下意識就想走。
可“魏遲年”壹錯不錯地看著自己。
這時薛薛才發現,對方的眸子似乎比前幾次見面都要更深壹些。
那是濃郁、黏稠又混濁的顏色,是完全不透光的黑,綴著許多晦暗的情緒,壹絲絲壹縷縷,仿佛潘多拉的盒子,爭先恐後地想要冒出來,卻又被無端壓抑著。
薛薛不自覺屏住呼吸。
她用力抓緊身側的皮包。
幸好,男人在壹步之遙的距離停下來。
兩人沈默地對望。
依舊是對方先開口打破僵局。
“為什麼不說話?”
他問。
就在聞到男人身上壹股清淺卻又陌生非常的氣息時,對方迅雷不及掩耳地伸出手,直接捏住了薛薛的下巴。
動作稱不上強硬或溫柔,剛好能讓人動彈不得。
“嗯?”他俯身,呼吸間帶出的熱氣與潮氣裹成壹團溫濕的空氣拚命往薛薛的毛細孔裏鉆,雞皮疙瘩壹起,伴隨胃部開始翻攪的抽搐感,讓她隱隱作嘔。“是啞巴了嗎?寶貝……唔!”
估計男人也沒料到薛薛會突然發難。
包包毫不猶豫地往前甩,薛薛使出吃奶的力氣將手中唯壹的武器砸向對方。
哪怕男人反應相當迅速,也依然被裝飾在邊角上的鉚釘給劃傷了臉。
“妳不是魏遲年。”
這回,換薛薛盯住男人。
渾然不懼對方驟然陰沈下來的臉色,她壹字壹句清楚地道:“妳是尉遲月。”
這裏薛薛用的是肯定句而不是疑問句。
她知道,面對尉遲月這種人,自己絕不能處於被動狀態,否則只會被狠狠拿捏住,到時候連跑的機會都沒有。
所以,哪怕不如表面上看起來那樣鎮靜,薛薛依然面不改色地等著對方的下壹步動作。
另壹頭,被揭穿身分的尉遲月無動於衷,不過看向薛薛的眼神卻起了相當微妙的變化。
其實,他並不覺得自己能騙過魏遲年的女人。
因為尉遲月從來不屑模仿魏遲年,哪怕他們是血脈相連的雙生子,可在尉遲月看來,自己身上流淌的血液乾凈高貴,而魏遲年身上的卻下流、骯臟。
他們同年同月同日,壹前壹後地從母親的產道中來到這個世界,按理該再親密不過,然而尉遲家向來視雙生子為不詳,尤其是當年尉遲家壹樁樁上不得臺面的舊事被有心人翻出來,大有要興風作浪的態勢,當時尉遲家的家主,也是尉遲月與魏遲年的爺爺,他請來所謂高人開示,最後卻將壹切矛頭指向無辜的嬰孩。
壹個被視為繁榮昌盛的延續,另壹個卻被視作會在未來給尉遲家帶來滅頂之災的孽種。
由此,兄弟倆的命運走向截然不同的方向。
更遑論自幼在爺爺如同洗腦壹般的叮囑與訓誡下,尉遲月可以說是視魏遲年如蟻螻,打從心底看不起,哪怕後來對方回來,在尉遲月眼中,能給自己擋災擋煞,能讓他重新成為尉遲家的壹分子,這已經是莫大的恩賜。
自然,也包括在不久後的將來代替自己去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