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最后，可以听到飞机的轰鸣声了。不过，他想在这种天气，飞机哪里还能用，什么飞机能起飞，到最后可能还是要等到沙尘暴停了之后才能起飞。而且最重要的一个问题，谁都无法确定国防部真的会派营救部队过来，因为在这种状态下太危险了，说不定救援不成反而被伊朗军队歼灭。大家之所以能一直坚持到现在，都是因为有斯坦伯格队长在这里鼓励着的大家，给大家一种信心。关于前面是什么谁也不知道，只是下意识的认为那是营救部队，谁又能保证前面的不是伊朗军队。

　　想着这李卓樾警惕了起来，但是前面冲过来了一个人，穿的是美国军服。这下大家的欢呼更是高了很多分贝，冲过来的人。做出了‘向这走’的手势，卡特对李卓樾说；“我们真的要回家了，好激动呀。李卓樾，回国之后，你到我家去，你在我家睡。”李卓樾；“刚好没有地方去，到时候你叫你妈多做一点，我不会客气的。在这个地方都没有好好吃过一顿，三天了。”对话很质朴，但经历过战争的人才能懂这可能是一种奢求了。

　　成功获救 毅然留下

　　没过多久，救援队就浮现在大家的眼前：有两架CH-47支奴干直升机和两架AH-64"阿帕奇"武装直升机。他看到眼前的直升机，感觉到什么不对劲。心理一直在想着什么，总是觉得有什么问题。队伍中凯特和尼古拉斯冲在最前头：“天哪，真不敢相信，我们真的获救了”“回去以后不要再跟我提起伊朗半个字，这些天我都受够了！受够了！”的确，在没有任何空中和后勤保障，叫一个美国大兵去活上一天已经很不容易了。特别是提心吊胆的不知下一秒自己是否还在人世活着的存在着，这种经历是一种煎熬。

　　在场的人无一不是喜极而涕的，自然除了特种精英中的精英海豹突击队六队的人，他们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等到大家争先恐后的冲向了支奴干直升机，才发现不妙，这也是李卓樾一开始觉得不对劲的地方。支奴干的载员明显不够，两家支奴干即使超载也绝对装不下32个人。队长充满抱怨的口气向救援队一个军衔较高的军官抱怨道：“有没有搞错！才两家支奴干！有没有看到还有三分之一多的人在外面傻站着！指挥部是怎么跟你说的？”那个军官疑问道：“当初不是你们说的有二十三个人吗？”队长一把抓住那个军官的衣领子，直视着他：“我再说一遍，三十二个人！三十二个人！”说完一把把那个军官搡在地上，转过身淡淡的说：“操蛋的指挥部，从战争一开始就伤亡不断，意外不断，现在又干出这种傻事，哎……”

　　霍姆斯上去安慰道：“一定是情报在传递的过程中出了一些问题，谁知道呢？”队长从未如此失落：“我们没有时间和机会了，留下不走的人必然是死路一条。算了，给我一根烟的时间让我想一想。”说着队长拿着烟抽了起来，从眼神可以看出队长现在是焦急的。大家都凝视着烟头，看着烟灰一点一点被狂风吹散消失。最后一口烟队长是深深的洗的，然后慢慢的往外吐。队长拍了拍离自己最近的一个队员然后面向大家：“所有的海豹队员和排一级的军官都留下来，其他人走吧。”

　　李卓樾心想卡特的伤情不断恶化，不能让他留下来：“队长，卡特受伤了，你是可以看出来的。所以——”没等他说完，卡特一拳打在他的脑袋上。队长直接下令要求把卡特押上飞机并说：“李卓樾，我同意你代替他，这几天发现你变化了不少，从现在起你就是海豹突击队第六分队的队员了，愿意吗？”他笑了笑：“当然愿意了，可惜只能当上几天，死后给我留一个名就行了。”说着两个人拳头对碰了一下。不过直升机上还超一人装不下，这时尼古拉斯也出来了，尼古拉斯冲向留下的人员：“人装不下了，所以我来了。”说着与每一个留下的人击了一次掌，这时大家没有过多的礼节和慷慨的词语，有的只是死亡的迷离。

　　这样海豹六队队员七个人、斯坦伯格队长、李卓樾、凯特、尼古拉斯留了下来，队长之所以这样选择，是从谁的生存能力最强来选择的，通常有责任感的人都会这样选择。就像一个心理测试的游戏一样：假如你在深林迷路，你需要扔掉你身边的动物，它们是孔雀、猴子、小狗、狮子、大象。请依次将它们扔掉。并且按顺序排序。有责任感的人会这样排序：大象、狮子、小狗、猴子、孔雀。特种战强的人“被抛弃”很正常。

　　在临走时，救援队把所有的食物、水和武器留给了他们。看着他们登上飞机，看着飞机发出轰鸣声，看着桨叶与飞扬的沙子摩擦出火花，看着被队员按住的卡特在挣扎。在留下的人当中没有后悔的，他们以别人能继续活下去而高兴。在飞行员敬完一个标准的美式军礼之后，直升机很快消失在沙尘之中。一直到消失，大家面朝直升机看着。“好了，走了。勇士们，来一首美国海军陆军军歌怎么样？”队长故作高兴，“从蒙特祖玛的大厅——起！”大家齐唱了起来“从蒙特祖玛的大厅，到的黎波里的海岸。我们为国家而战，在空中、陆地和大海上……”大家怒吼着，知道自己没有退路了，知道自己可能是要死在冲锋的路上。

　　之后，队长指挥到：“大家冲锋到伊拉克境内，把阻挡我们前进一切都扫平，不论它是什么人！”

　　强大敌人 死亡气质

　　这时候人的内心是复杂的，当看着向伊拉克渐远着的直升机，再看看前方可能有无数变数的逃亡路。他想着：能代替卡特留下来，能让帮助过自己的人继续活下去不是很快乐吗？他这样问着自己的内心。内心给他的答复是他现在很害怕，虽然把自己当做已经死过了，但是对死亡的恐惧比死本身带给人的心理影响更大。谁不想活下去？李卓樾这三天来是高节奏的战斗和逃跑，真的很累了，心也变得累了。到头来却发现他自己是在做无用功，但看到队长还是依旧那样战力十足，唱着他几乎不会唱的陆战队军歌。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带给人无比的信心和希望，让人觉得这些不算什么。

　　唱完军歌大家又开始冲锋起来，知道指挥部马上再派来救援队到伊朗境内的可能性很小了，只有靠自己的徒步跑到伊拉克境内了。从地图上看，到伊拉克的这十公里路程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容易，山势更加陡峭，道路越来越稀少。大家虽然燃烧着自己的内心去争取最后的希望，但是在翻过一个山头之后马上身体的虚弱马上表现出来。在这之前是不断的前进、快马加鞭，其中还有过一次战斗，大家没有一刻消停过。到救援点的最后一公里几乎是把全身的能量都用光了，因为都认为到那以后什么都不用做什么都不用想了。翻过一座山山被迫必须停下整顿，吃着喝着救援队留下来的食物和水，每一个人都吃的津津有味的。他们感觉很久都有没有吃过这么好的东西，虽然只是一些在平常不过的食物，但比起之前有什么吃什么是优越了许多。很快食物被大家消灭一空，连一点食物渣滓都没有留下，大家吃的很干净，看着彼此的吃相大家都笑了，笑的很质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