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

乱舞2010

家庭乱伦

第一章:迷路
夜,越来越深,浓云遮住了月亮,几点路灯死寂般的照着漆黑的街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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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无声 by 乱舞2010

2018-5-28 06:01

第二章:混乱
  林尽忠醒来的时候,阳光已经透过窗帘,有些晃眼,他想起昨晚的事情了,昨晚,是他到了钟真的住处。
  不错,林尽忠昨天一直感到很压抑,他非常需要发泄,真的,他身不由己的来到了这里。
  钟真靓丽的身影出现在他的眼瞳中,她只穿了一条白色的T恤,那件T恤其实挺短的,她雪白颀长大腿到现在还能勾起林尽忠的欲望。
  她的胸部丰满到几乎要撑破T恤。
  林尽忠依然记得,当两人赤裸在床上翻滚时,她那富有弹性的胴体让他男性的本能爆发的淋漓尽致。
  林尽忠喜欢钟真吗?
  他自己也回答不上来,
  在很多时候,他潜意识里认为钟真不是最理想的女人,他心目中的女神,应该是温宛尔雅的,留着一头披肩的长发,有着一张善良到让男人心甘情意为她付出自己的所有的脸庞。
  钟真显然还没有让林尽忠有这样的感觉,但是,当林尽忠身体有需求时,他第一个想到的,却还是钟真。
  他也不明白,难道,这就是肉体对肉体的渴望吗?
  钟真笑起来其实很迷人。
  她手上捧着早餐,斜坐在床前,一双勾人眼神盯着林尽忠。
  “干嘛这样看着我?”
  “阿忠,我一直无法想像,你这样一个相貌堂堂的男人,怎么到了床上,竟然如此的如狼似虎,看来,衣冠禽兽这句话套用在你们男人身上,真的太合适了。”
  林尽忠脸有些红了,不错,他也觉得自己的行为和禽兽无异。
  钟真把脸贴近他,
  “呵呵,阿忠,你脸红了,不会吧?”
  林尽忠躲开她。
  “胡说!”
  “你真是一个可爱的男孩!”
  钟真是钟涛的妹妹,钟涛是边境一带响当当的人物,他表面上是搞水陆运输的,只是,心照不宣的是,钟涛和境外势力联系频繁,贩卖毒品。
  边境一带龙蛇混杂,帮派势力,多达数十,钟涛在险恶的环境中能存活下来,还能打出些名堂,没有本事是办不到的。
  钟真和哥哥一样,精明干练,是钟涛最得力的助手。
  林尽忠,就是她为钟涛物色的又一个干将。
  这一段,原本各派运营的风风火火的毒品生意,突然间齐齐的转入了低潮,因为发生了一件事,一件大事。
  中国特种部队派出一号干将,狂澜一号,据说他一人双枪,闯入了名虎帮和泰国人的毒品交易现场,一连击毙十八人,活捉了名虎帮老大刘伟,剿获大量毒品,一时,各派万马齐喑,毒品交易瞬时变得偷偷摸摸起来。
  大家做毒品生意,也是为了求财,风险肯定有,但犯不着日日提着脑袋做生意啊!
  更有传言,狂澜一号枪法神乎其神,弹无虚发,一枪一个,十八发子弹,击毙十八人。有这样的恶魔在,还是先避避风头吧!
  没有人见过狂澜一号的样子,见过他的人,都已经成了枪下亡魂,唯一没有死的,就是已经被关进监狱的刘伟。
  虽然,媒体没有任何的头条消息,但是,边境各门各派,都知道,中国特种部队中有一个叫狂澜一号的特种之星。
  就在大家谈狂澜一号如见鬼魅之时,林尽忠突然口出狂言,“狂澜一号的枪法,未必强过我!”
  大家自然是一笑而过,总有一些不识天高地厚的小混混,就那半桶水的功夫,还自以为天下无敌。
  不过,林尽忠很快让各派的骨干们见识了他的本事。
  他用左手握枪,在百步之外,立了十个靶子,十枪发出,十靶全中红心。
  这可能吗?
  不可能,
  但眼睛是不可能骗人的。
  林尽忠已经放出消息,他要和中国特种之星一决生死,方法不限,明的暗的都可以,直到一方倒下。
  消息传开有些天了,可是,对方没有任何回复,是他们怕了?还是根本不屑回应?
  不管怎么说,
  各帮派都觉得林尽忠帮他们出了一口恶气,毕竟,有勇气和中国特种部队叫板的人,那岂只是亡命之徒,简直是不要命之徒!
  特种之星没有回应林尽忠的挑衅,林尽忠并没有歇着,他又放出狂言。
  边境的黑拳市场已经运作的相当成熟。每个帮派的老大都要养几个拳手,拳手就是他们手中的摇钱树,随时可以帮他们赚大笔的钱财。
  昨天,在黑市拳赛里,林尽忠的对手是泰国人帕昆,帕昆全身的肌肉就如铁打的似的,他之前曾经在擂台上活活打死过五个对手,是泰国毒贩手中的一张王牌。
  边境帮派林立,亡命之徒不少,但是,亡命之徒不等于不要命之徒,如果可以,谁也不会犯傻到白白送上自己的人头。
  因此,帕昆已经休战几个月了,因为找不到对手。
  林尽忠先发出了振聋发聩的声音,要挑战中国特种之星狂澜一号,没回应。
  现在,他又高调的宣称,自己要和帕昆在擂台上一决高低。
  这个林尽忠是没有难度的事情不做,他想做的事情,都是向高难度挑战。
  帕昆已经闷的快要生起病来了,但是,说实话,林尽忠的声音虽然大,帕昆似乎并不太兴奋。这也很正常,真正的高手,怎么可能这么高调,一般高调的人,百分百都是那些梦想着一夜暴富或一夜成名的小混混。
  其实,他们都是眼高手低,没有真本事,和他们对决都是一件乏味的事情。但是,老板那边可不是这么想的,既然有人来送死,就算没什么看头,好歹也可以在帕昆的胜场上加上一场。而且,拳手就像明星一样,一定要保持适当的曝光率。
  帕昆已经几个月没有出场了,正可以拿这个林尽忠来祭祭旗。
  虽然边境各帮派的大小头目都不是什么爱国分子,可是,毕竟内外有别,虽然自己打不过帕昆,但是总希望在帮派间能找出一个能克制帕昆的拳手来。
  因此,大家感情上还是站在林尽忠这边。
  只是感情,理智上,虽然大家已经欣赏过林尽忠那神乎其技的枪法,可是,看他那文静的身材,他能挡得住帕昆一记重拳,或者一招膝顶么?
  虽然死人是非常平常的事情,然而,像林尽忠这样长着一副比较有亲和力的模样的小混混,要是被一拳轻易打死,还是多少会让众人觉着可惜。
  只是,一个人若是坚持要把自己往黄泉路上送,那是怎么都挡不住的。
  钟涛身材高大,面色冷峻,做事雷厉风行,但他也有犹豫的时候,这一次,他的心就七上八下的,林尽忠的能力,有更大的用处,让他去打黑市拳,和帕昆这样粗俗不堪的蛮夫比气力,实在太浪费了。
  赢了,也是险胜,如果输了,自己的损失就太大了。
  虽然林尽忠也打过黑市拳,但是他的那些对手和帕昆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
  只是,林尽忠仿佛是铁了心了,连妹妹钟真也劝服不了他。
  事到如今,也只能让林尽忠搏一把了,林尽忠做事,一向有分寸,他不可能无缘无故把自己往死路上推。
  他一定有克制帕昆的方法。
  钟涛不断的给自己打气,狭路相逢,勇者胜,如果林尽忠能将帕昆打倒在擂台上,那么,他钟涛在帮派中的地位和威信,不就能迅速提高?
  “帕昆,你,今天,要倒在这擂台上!”
  有一种人,叫做语不惊人死不休,
  林尽忠,就是这种人。
  当他说出这句话时,喧闹的场馆刹时寂静下来。
  太霸道了!太狂妄了!
  这个人竟然在帕昆面前如此的嚣张,他一定是犯了失心疯,满口胡言乱语。
  帕昆被激怒了,
  这样的挑衅,对于常胜将军帕昆来说,从心底到骨髓深处,他的每一个细胞都被沸腾的愤怒驱使着。
  帕昆的拳重,非常重,有几拳贴着林尽忠的面庞而过。将林尽忠的发梢都震的飞扬起来。
  钟真在台下看的心惊肉跳,她很少这样牵挂一个男人,钟真不是一个纯洁的女孩,但是一个漂亮的女孩,于是乎,围在她身边的男人,自然不少,和她发生关系的男人,也不只三五个。
  但是,能让她牵挂他的安危的,只有这个林尽忠。
  现在,她的双手紧紧的握着哥哥的胳膊,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钟涛也很紧张,林尽忠并没有表现出和他霸道的口气相对应的实力。
  他现在在帕昆的重拳压迫下,活动范围越来越小,几乎没有反击的机会。
  场馆里半数以上的人,懂拳。
  知道林尽忠耗不了多久了。
  大家不禁深深的惋惜,这个年轻人虽然勇气可嘉,可是,白白送死的做法,仍是愚蠢的。就凭他赛前那嚣张的口气,帕昆不可能留他一条活路。
  帕昆已经打出近三十拳,把林尽忠迫到了场边。然而,奇怪的是,他无法给林尽忠致命的一击,甚至,他一拳也没有打中林尽忠。
  帕昆忽然出脚了,不错,他的拳虽然重,但是,他最可怕之处,还在于他的飞腿,被他一腿击中的人,不死也要残废。
  腿比手攻击范围要广,你林尽忠已经到场边了,你还能躲哪呢?
  滚下擂台吧!
  帕昆一声怒吼,闪电般的踢出了一脚,林尽忠一个转身,又旋回了场内。
  就在众人眼一花之际,林尽忠神奇般的转回了场内。
  帕昆踢空了!
  这一招闪躲太漂亮了,喝彩声,鼓掌声迅速在全场响起。
  现在,钟涛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他看见帕昆在喘气,而林尽忠,却面如死灰,没有任何表情。一个在喘气的拳手和一个面无表情的拳手,胜负很快就能揭晓。
  他拍了拍妹妹的肩膀。
  “帕昆死定了!”
  钟真根本没听到哥哥讲的话,她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林尽忠躲过帕昆致命的一脚后,她的心狂烈的跳动着,她几乎要冲上台去,去终止这可怕的比赛。
  帕昆已经连出了十二脚,可惜的是,他一脚也没有命中目标。
  他的身形终于慢了下来,
  林尽忠一指帕昆,怒瞪双眼,
  “你,死定了。”
  帕昆狂嗥一声,他神乎其技的飞腿失去作用后,他已经没有退路了,如果不能打倒林尽忠,今天,他的老板将要遭受巨大的损失。
  他只能玩命一搏!
  帕昆张开双手飞抱林尽忠,他要近身肉搏,用他坚如钢铁的膝盖,顶碎林尽忠的肋骨,让他在痛苦中慢慢的死去。
  对他帕昆无礼的人,就该有这样痛苦而可悲的下场。
  帕昆飞扑过来的瞬间,
  林尽忠猛一声,“着!”
  右腿飞踹而起,中路直踢帕昆,这一腿太快了,电光火石间,只听的“蓬”的一声,帕昆的脖颈硬生生的中了一脚。
  全身硬如钢铁的帕昆,脖颈上却是梦魇的软肋,帕昆突然如风化似的一动也不动。
  他瞪大的眼睛,似乎不相信这一瞬间发生的事情。
  占尽整场优势的他,竟然硬生生的中了一脚。
  林尽忠这一脚太恐怖了,直接将他的项骨踢断,现在,神仙也救不了帕昆了。
  鲜血,从他的口中汩汩而出,
  帕昆直直的扑倒在擂台上。
  人群猛的沸腾了起来,
  太精彩了,这一脚踢的太精彩了。
  他,林尽忠,是李小龙再世吗?
  林尽忠看着帕昆嘴中涌出的鲜血,刹时已经聚成一滩。他感到恶心,突然有想呕吐的冲动。但这时,钟真欢呼尖叫着,跃上了擂台了,她一把扑进了林尽忠的怀里。
  林尽忠紧紧的抱住她丰满的胴体,突然热血从丹田涌了上来,一股不可抑制的冲动,让他有了反应。
  钟真察觉到了,这是男人本能的反应,所以,钟真淘气的用手拧着林尽忠的脸庞。
  “阿忠,你不老实!”
  她媚笑着。
  于是乎,接下来一场云雨不可避免。
  林尽忠感到自己有些病态,他现在对钟真的肉体的渴望,只在某个特定的时段,那就是,他杀人的时候。
  他每杀完一个人,他想做的唯一一件事情,就是和钟真发生关系。
  这似乎是一种发泄方式,又好像是一种安慰补偿,可是,到底为什么自己会有这么奇怪的表现,林尽忠自己也不明白。
  难道,只有在和钟真的肉体碰撞中,才能消除自己对杀人的内心阴影?
  舒紫媛没有醒过来,对舒紫媛的行为,现在还没有定性,她到底是为了保护学生而自己受伤,还是因为无法得到及时的救助而受伤。
  上级部门还在研究,医院前期本着救死扶伤的精神,已经代垫了十万的医疗费,医院方面压力也很大,希望能够尽快有个说法,不然,很可能会断药。
  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有些行为,本来就很让人费解,但却常常发生,既然发生了,只能认为它是合理的。
  洛芳希望通过媒体的力量,至少先为舒紫媛筹款。但是领导意思,还是要先等定性,然后再进行下一步的行动。
  作为个人,洛芳的能量有限,她不得不面对这个现实。
  但让她更焦虑的是,吴真这几天的行为非常的反常。
  他原来对舒紫媛牵肠挂肚,几乎无时无刻不守在病房前,但这几天,他却一直呆在学校办公室里,对着电脑上的华展云的资料,一愣就是几个小时。
  洛芳也承认,自己对吴真的关心远远过了头,她给了自己许多理由,最重要的一个,吴真就是十年前救过自己的解放军战士。
  他日以继夜的研究华展云,他想怎样?
  难道,吴真想去找真正的华展云,向他寻求帮助?
  但这没有用的,一个奸商,怎么可能会突然起了同情心?就算他不是奸商,他也已经声败名裂,不名一文,根本不可能帮的上忙。
  洛芳打开保险柜,取出了存折,上面有20万,这是她工作以后省吃俭用存下来的,是她全部的积蓄。
  “吴真,这个你先拿去用。”
  正在电脑前发愣的吴真,站了起身,接过了存折。
  “20万!”
  吴真摇了摇头。
  “洛芳,你已经做了你该做的,尽了你该尽的义务,你不需要这样。”
  “那你呢?吴真,和我相比,你尽了几倍该尽的义务了呢?你为什么仍要继续?”
  “我不一样,我是为了紫媛!”
  “吴真,你看着我的眼睛。”
  洛芳的声音突然变大了。
  吴真看着她。
  “你真的只是为了舒紫媛?那我问你,洪水的那天,你完全可以先将舒紫媛救出来,你为什么要先救小朋友?”
  吴真想起来了,是的,那天清晨,他其实可以再坚持一下,甚至可以用暴力,先把舒紫媛背在肩上,先救到安全的地方。
  可是,他没有,
  为什么呢?
  难道舒紫媛是个大人,她就应该留下来,照顾受到惊吓的小朋友?
  可是,在涛天洪水的面前,难道舒紫媛和小朋友不是一样的脆弱吗?
  为什么自己不先将舒紫媛救出来呢?
  吴真无力的瘫在了椅子上,他陷入了混乱之中。
  洛芳看见眼泪顺着他的脸庞划了下来。
  一个大男人,竟会流泪,在往常,洛芳将是多么的鄙视他啊!
  男人,代表着阳刚,就算天塌下来,他们也需要用自己的肩膀扛起来。男人,可以流血,甚至可以牺牲生命,但是,绝不能流泪。
  可是,当吴真流出眼泪后,洛芳觉着自己的心都碎了,她跪下身,抱住了吴真,吴真伏在洛芳的肩上,不住的哽咽。
  这个男人,到底背负着多大的故事?
  左小锋正在柜台前计算着这个月的账目,现在生意不好做,这一条街,又开了一家水果店,这是明摆着和自己竞争啊!
  自己还得养活老婆和两个小孩,这日子过的是紧巴巴的。
  他一边算着账,一边长叹一声。
  是啊!想当年,自己在部队里,千里挑一,进入了代表军人最高荣誉的特种部队,那是何等的风光!
  可是,造化弄人,自己竟然被毒蛇咬了一口,险些丧命,虽然保住了性命,但是一条腿废了。于是乎,什么崇高的理想,美好的未来,都成了水中花,镜中月。
  现在,自己过着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市井生活,一天到晚,为了养家糊口奔忙。这是最普通人的最普通生活。
  饶是沦落到如斯地步了,竟然还有人要跟自己抢饭吃,左小锋能不长叹一声,感慨自己命途多舛?
  一个人走进店中,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
  左小锋正在感慨,一时以为是来店里要货的,还没搭理他。
  那个人等了片刻,不耐烦的用手敲了敲桌子。
  左小锋一抬头,
  这一下,差点没让他从椅子上惊的跌下来。
  “展云,你怎么突然冒出来了?”
  华展云打量着左小锋的这个小店,这样的店铺面积,一年能有几十万的盈利?
  “我回来,是要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他说着,从旁边的货架上取了个苹果,嚼了起来。
  “很甜啊,小锋。”
  左小锋不知道华展云葫芦里卖什么药,一直不知如何回答。
  “小锋,到了今天,只有你是我最可信的人,可是,为什么连你也骗我?”
  “我骗你什么?”
  “你自己摸着良心,问问自己,就你这小小的店铺,你能剩100多万来帮我还债?”
  这是一句大实话。
  左小锋长吁一口气。
  “展云,你说的对,可是,当时不骗你,你能收下那些钱吗?”
  这也是一句大实话。
  “钱是谁的?”
  华展云继续问道。
  林尽忠一个人在河边,抽着烟,喝着啤酒,看着对岸的点点灯火。
  其实,林尽忠本来还是可以有很多选择,不过,他已经选择了这一条路,这是他自己的决定,为此,他必须要赌上自己的前途和命运,他做好充分的准备了吗?
  他在山里出生,父母早亡,爷爷一直带着他,成年后,他从山里来到边境的县城中,起初当学徒,后来自己开了一个汽车修理店。
  不过他还有一个爱好,就是打拳,林尽忠的拳法,那是好的不得了。
  打遍两条街,没有对手,要知道,边境这一带,治安混乱,龙蛇混杂,民风剽悍,不少人都是在刀头上舔血的。
  打架斗殴是常事,但成年男子,没有一个是林尽忠的对手。
  边境的黑市拳开展的是如火如荼,在高额奖金的诱惑下,林尽忠很快的也打起了黑市拳。他这一打不要紧,连胜六场。
  直闯入中心赛场,中心赛场的擂主,个个都是久经沙场的高手,这一段守擂的是段震,段震身材不算高大威猛,但是,他那凌厉的腿法,却是令人闻风丧胆的绝技。
  靠着这一腿的绝活,段震已经守住擂主的位置连续两周了。但他心里不高兴,当然,不是因为打拳的事情。
  他和钟真吵架了。
  钟真是边境一带有名的美人,再加上她是钟涛的妹妹,钟涛在边境一带颇有势力。因此,不管是因着想上位,还是垂诞美色,围在钟真身旁的男人,那是一圈又一圈,钟真并不反感日日身边男人环绕,反而以此为荣。
  段震花了好大的气力,才把钟真的前男友,当然,前男友说法不太准确,钟真的前男友太多,多到她自己都记不清了。
  段震挤走的是前一个月的那个小白脸,他决心用自己那一身肌肉去征服钟真,他似乎成功了。但现在看来,他还是失败了。
  两个人的关系,也只维持了一个月,这一周来,钟真对他爱理不理,段震自尊心受到了伤害。老实说,他应该是爱上了钟真,虽然,和钟真上过床的男人不少,但是一夜情的居多,或是想和钟真有进一步发展,不过,被钟真拒绝了,男人就知难而退了。
  段震没有退却,只是他的想法变了,肌肉征服不了,那就用诚心。
  所以,这一两周,他疯狂的寻找的钟真,想尽办法想留住她的心。
  可惜的是,段震对女人的心思还是了解的不够,一个女人如果对你没有了兴趣,纵使你挖出你的心,也不可能换回她的心哪!
  段震好不容易在中心擂台的人群里抓住了钟真。
  “段震,你一个大男人,不要这么幼稚好不好?大家玩的来就一起玩,现在玩完了,就散了,你怎么这么看不开呢?”
  “真,不会的,我们渡过那么多快乐的时光,你告诉我,是不是有谁逼你?”
  钟真一转头,正看见林尽忠站在侧旁,她一手挽住林尽忠的手臂。
  “对了,就是他,段震,你现在可以死心了吧?”
  段震看了下林尽忠,
  “真,又是小白脸,他能跟我比?”
  要说段震这个人应该还是有些自恋倾向的,钟真估计有些惊诧,没想到段震能说出这种话,她还未回答。
  林尽忠已经上前一步。
  “你好段震,我叫林尽忠!”
  “林尽忠?呵呵!”
  段震伸出了手,
  钟真立刻猜到了段震不怀好意,正想制止,但林尽忠的手已经伸了出去。
  两个男人的手刹时握在了一起,
  段震忽然发出了一声狞笑,他的手上加力,他很自信,自己能在片刻之内,把这个小白脸的手废掉。
  但事实证明,他太高估了自己。
  林尽忠依然面带微笑,注视着段震。
  “你好,我是本周的挑战者,明天是我们比赛的日子,你不知道你的对手我吗?”
  “我今天正好过来看场地,不想正巧碰上你,幸会幸会。”
  林尽忠一边微笑,一边从容的说着。
  段震没有回答,他的脸已经有些发红,两人手臂的青筋都已暴起,稍懂的人,都知道,他们正在比气力。
  钟真这时,才开始注意起这个叫林尽忠的年轻人。
  本来,她根本不认识什么林尽忠,他正好出现在自己的身后,自己正好又被段震缠着,于是,她也正好就把林尽忠推到前面当自己的挡箭牌。
  他身材颀长,似乎不像是一个拳手的样子,穿着一件普通的衬衫,其貌不扬,然而,他竟然能让骄横的段震此时一语不发。
  这个人有些奇特。
  段震突然一个侧身,抽出手来,退了一步。
  他的脸一抽一抽的,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他根本不放在眼里的年轻人,手劲那么大。不过,没有关系,他段震的真功夫在腿上,先忍一忍,明天在擂台上,踢断林尽忠的肋骨,以解心头之恨。
  钟真和林尽忠坐在中心擂台旁的咖啡厅中,
  “林尽忠是吧?!我看你还是不要参加明天的擂台赛了?”
  “为什么?”
  “擂台不是儿戏,”
  “我也不是小孩子。”
  钟真搅着咖啡的小匙一停,这个男人干脆的回答倒是让她令眼相看。
  钟真开始认真的观察她对面的这个男人,他的面色还有些稚气,但单从他的肤色和气质,你看不出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我知道,虽然你的手劲不小,但是,你可能不知道,段震腿法的厉害。”
  “我没看出来!”
  林尽忠回答的很简洁。
  钟真不由皱起了眉头,这个男人是太有自信了?还是不知天高地厚?按钟真对他的认识,他似乎是刚从乡下到县城来没多久,不谙世事。
  这种不知死活的男人,就让他自生自灭吧。钟真本想就此结束谈话,但她心里竟然有些不舍,她接触过不少男人,能让她有感觉的没有。
  既然这个叫林尽忠的男人能让她有些恻隐之心,那自己就再劝劝他吧。
  但她终于没能劝动这个男人。
  林尽忠,这个从偏远乡下来到县城里的年轻男孩,他的梦想就是,赚很多钱,然后扬名立万,就这么简单。
  这也是很多乡下来的男孩的统一思路,当然,他们中的绝大部分,还没有赚到钱,还没扬名立万,就倒在了路上。
  林尽忠会是一个例外吗?
  事实将证明所有的猜测。
  林尽忠只用了两个回合,就在段震高高的弹起他那凌厉的右腿,准备泰山压顶直抽林尽忠的头顶的一刹那,林尽忠快速的一记扫腿,段震猝不及防,整个人高高的飞起,重重的摔在擂台中,一分钟没爬起来。
  你若有实力,你就能一战成名,
  说的就是林尽忠!
  “姚队,我想不通,我想不通。”
  华展云几乎是嘶吼起来。
  姚威叹了口气。
  “展云,你也不要骗你自己了,我知道这件事,对你的心里阴影极大。我和领导商谈过几次,一致认定,现在,你确实不适合呆在部队中。”
  这样的结果,华展云不能接受,
  要让他就这样离开他已经呆了十余年的部队,他既不舍得,又不甘心。但他心底也承认,姚威说的这件事,确实让他心中蒙上一层浓浓的阴影。
  为此,他在部队的心理医生那里呆过几次,但一直摆脱不了那阴影。
  “你的父亲身体不好,你是家中的独子,你有义务在这个时候,承担起自己的义务,帮你父亲把生意打理好。”
  阳光下,营地前鲜红的国旗迎风招展,
  华展云注视着国旗,端端正正的敬了一个礼。
  做为一个军人,随时都准备为了国家,牺牲自己的生命,现在还能够在国旗下敬礼,这应该是最好的收结了吧!
  李冲和王鹏一眼就看到了背着包从车上下来的华展云。
  “华少,华少,”
  两个人奔跑着,瞬间到了华展云的身旁,
  “你们???”
  华展云看着他们一脸茫然。
  “华少,你是贵人多忘事啊!我是李冲,他是王鹏,我们是小学同学啊!”
  小学同学,这年代似乎有点远。
  华展云盯着他们两人,慢慢的,儿时玩伴的模糊印象清晰起来。
  “华先生知道你今天回来,一早就让我们来接你回去。”
  华先生就是华龙天,龙天集团董事长,东靖市首富,华展云的父亲。
  华展云在豪宅里见到华龙天时,他正搂着一个妖艳的女子,翩翩起舞。这种场面,和姚威告诉华展云的情况有些相左。
  华先生身体和气色看起来都很好。
  “展云,快过来,让我看看。”
  华龙天很是兴奋。
  “华先生,姚队说你生病了。”
  华龙天是华展云的父亲?
  对,
  亲身父亲?
  如假包换。
  然而,父子俩的关系却很陌生。华龙天年轻时日夜拼搏,闯出了一片天地,结识了大美女姚恬恬,并最终结婚。
  但是,男人一般都有一个毛病,对苦苦追寻未得手的东西,视若珍宝,一旦得到手后,常常又忽视了她。
  姚恬恬嫁给华龙天后,为华龙天生下了华展云。但是,当时的华龙天,仍是醉心于交际应酬,日夜筹划扩张事宜。
  因此,并没有花太多时间关心姚恬恬母子,姚恬恬几乎是独自带着华展云,在华展云六岁时,姚恬恬不幸染上疾病,竟然医治无效,过早去世。
  虽然华龙天为此懊悔不已,二十年来,终不再娶,但是,华展云长大后,回忆起童年起母子生活的点点滴滴,对华龙天成见很深。
  再加上华龙天经营地产生意,不时有纠纷传出,华展云天生有侠义心肠,总觉得华先生在欺压弱者。
  因此,他高中毕业,就选择进入军营,父子感情日益生疏。
  就像现在,华展云开口称呼他华先生,确实不太礼貌,华龙天一皱眉,“展云,姚威说的不错,我前一段身体一直不好,还好梦妮一直细心的照顾我,我才恢复的很快。”
  姚恬恬过世是华龙天生命中的一个重创,是让他最后悔不已的一个心结,当你拥有一件价值连城的珍品时,你却不懂的珍惜;当你真的失去她,永不可能再见面时,那种痛楚,多少次将华龙天从睡梦中痛醒。
  从此,他封闭了自己的内心,除了把爱倾注在华展云的身上,剩下的时间,他全投入到了工作中。他的龙天集团,是他没日没夜一手创立起来的。
  二十年多年了,他没有接近过任何其它的女人,直到,他遇上了戴梦妮,这个外貌和气质都和姚恬恬有几分相似的女孩。
  华龙天封闭的心扉被撕开了一个口。
  然而,华展云对这个妖艳的女人,
  只有反感!
  华展云走马上任,成为龙天集团旗下天云商业地产总经理。他的身旁有两个助手,就是他的小学同学李冲,王鹏,但李冲和王鹏显然不适合做销售,这一点上,华龙天还是洞若观火的,他安排给华展云的副总经理,叫做连守正。
  连守正毕业于知名金融学院,在校成绩优异,他从毕业那一天,就进入了龙天集团,从基层置业顾问做起,在公司里累积了五年的销售管理经验。
  他日出而做,日暮不息,兢兢业业,从销售到管理到后勤到财务,他几乎都能游刃有余的应付,华龙天经过几年的考察,确认他的工作能力后,将他提拔到了天云商业地产副总经理的位置,华龙天的目的很明确,华展云不可能一辈子都呆在部队,他总要离开部队,接手自己的生意,所以要安排一个得力助手,让他帮助华展云,逐步上手。
  这个任命完成后,华龙天带着戴梦妮,乘机去环游欧洲七国。
  夜幕降临,华展云靠在路边的栏杆上,望着车来车往发呆。
  李冲和王鹏兴高采烈的靠了上来。
  “华少,华少,你一个人在这发呆啊。”
  “闲着没事干,”
  要说做业务,李冲和王鹏那是很不专业,不过,要把夜生活安排的活色生香,那对他们来说,就是小菜一碟了。
  老实说,华展云不太理解,为什么,游移在灰色地带的夜场,能像现如今的地产一样,茁壮成长,大厅中,身材高挑的美女成群结队,等待客人。包厢里,劲歌热舞,划拳斗酒,好不热闹。
  李冲和王鹏已经雀跃不已了,但是,华展云似乎没有什么兴致,旁边陪他的小妹也索然无味,独自玩起手机。
  李冲和王鹏本想尽兴一夜,可是,看到华大少爷闷闷不乐,两人也不敢怠慢,忙把身边的小妹打发走。
  华展云面无表情的走出包厢,二人忙跟了出去。
  一个女孩突然扑进了华展云的怀里,当然,她是被扑进,不是主动扑进,她是被一个凶狠的纹身男人一个巴掌打进了华展云的怀抱。
  那一巴掌用力很大,女孩的嘴角已经渗出了点点鲜血。
  “装什么淑女?”
  浒传里有一个人物,叫做高衙内,他仗着老爹的权势,在东京城里飞扬跋扈,无恶不作,而这个纹身的男人,也姓高,他的父亲在市里权势很大,而且对他极为宠溺,于是乎,他肆无忌惮的个性越来越明显,高衙内的绰号,也远近皆知。
  既然是高衙内,夜晚到风月场所寻欢作乐,那是每天的固定工作。但是,今夜,高衙内不高兴,本来该服服帖帖的公关小姐,今天这一个叫时筱雨的女孩,却装清高,怎么都不肯陪过夜,高衙内怒了,敬酒不吃吃罚酒,一巴掌打了过来。
  柔弱的时筱雨被打进了华展云的怀抱。高衙内酒劲正上头,已从禽兽升级为野兽,嘴里骂骂咧咧,人冲到华展云身旁,就要夺人。
  华展云,天生有侠义心肠,又经历过军队中最精锐的特种部队的磨砺,什么样的恶人没见过,自然不会让高衙内继续欺负一个柔弱的女子。
  高衙内一手抓住了一只手,只不过,这不是一只柔弱的女人的手,而是一只青筋暴起的大手。高衙内使劲一扯,对方没动,他却用力过度,一个趔趄,直跌出去。
  这一跌,酒气散了一半,高衙内看到了在华展云怀中时筱雨。
  那是他的女人,华展云有什么资格搂着她。
  “滚开。”
  高衙内暴吼一声。
  这一声发自肺腑,自然气势不小,围观的人都倒退了五六步出去,一群人围了上来,既然是高衙内,跟班是必不可少的。
  李冲和王鹏自然认的高衙内,
  所谓民不与官争,华龙天虽然生意做的很大,总体来说,还是企业家,见到高衙内这样的二世子,还得让三分。
  何必为了一个风月场所的女子,得罪了高衙内!
  不过,李冲和王鹏还来不及开口,华展云已经把女孩推给了两人,当李冲和王鹏正面看清时筱雨,他们本来准备冲口而出的话,被这一张妖艳的面容紧紧吸引。
  “难怪华展云要为她出头了。”
  请相信,这世上的纸老虎很多,那些平日里飞扬跋扈,看似天不怕地不怕的家伙,其实是因为他们没有受到相应的惩罚,如果有人这样做了,他们也就老实了。
  高衙内很快的蜕变成了纸老虎,他看着一分钟前还围在身旁的十几个打手,转瞬之间,七倒八歪,躺了一地,高衙内的眼中露出了惶恐,这太不可思议了,对面的这个人究竟是谁?
  当华展云向他逼来时,他竟然双腿一软,瘫到了地上。
  据说,钱不是万能的,因为,还有一种比钱更有效的武器,那就是权。
  但是,如果某些人拥有了足够的财富,即使没有权,他们依然可以让钱变成近乎万能。
  华龙天就是某些人之一。
  所以,华展云很快的从派出所出来,一场风波也就此平息。
  时筱雨今天没有化浓妆,化浓妆的她,天生妖艳;但是,褪去浓妆后,并没有损害她的姿色,反而凸显出她清新的一面。
  她今天是来面试的,她面试的公司叫做,天云商业地产。
  不错,正是华展云让她来面试的,做为总经理,华展云还缺一个秘书,既然偶然邂逅,那就让时筱雨来试试这个职位。
  华展云本来只是不想让时筱雨再去夜场浪迹,但是,和时筱雨交谈后,他发现这个女孩不只是外貌漂亮,原来,谈吐也非常得体,而且,她毕业于财经大学,对会计金融知识了解甚多,这样才貌兼优的好女孩,沦落到风月场所,简直是糟蹋了!
  华展云改变想法了,将时筱雨的岗位换成了总经理助理。
  这几天华展云又开始感到生活比较充实,原本,他对商业根本不感兴趣,可是,当他发现,自己在这个位置上,原来一样可以帮助别人时,他又开始兴奋了。
  最近,网上慈善机构传播着一则公益机构为偏远地区筹建希望小学而发起的爱心捐款。华展云立刻以个人名义转了五十万过去,他刚从部队回来,有那么多钱么?
  他是没有!
  华龙天有!
  华龙天一周前,刚打了一百万到华展云的私人户头上,这是给他的零花钱。华展云对数字并不敏感,对爱心捐款却很热心。
  钟真的红色超跑停在了修车厂边,当钟真从车上跨步出来时,门口正在洗车的两个小弟眼睛都看直了。
  黑色的紧身迷你裙配上红色的高跟鞋,修长白晰的大腿裸露在外,晃的男人心猿意马。
  “看够了没有?林尽忠呢?”
  “在……在……在里面。”
  小弟的心都快从嗓子里蹦出来了,钟真这样的女人,天生有杀伤男人的本钱。
  林尽忠正仰躺在一辆小货车下,专心致志的摆弄着。
  钟真用高跟鞋踢了踢他,
  “我很闷,陪我出去兜风啊!”
  “可是,我要修车。”
  林尽忠的回答非常实诚。
  钟真一把将他手中的扳手抓过来,扔到了街外。
  “来!”
  红色超跑在阳光下特别耀眼。
  钟真得意洋洋的看着林尽忠。
  “怎么样?想试试我的车技吗?”
  林尽忠摇了摇头。
  钟真脸露愠色,在她的印象里,没有男人会拒绝她,特别是她穿的这样的性感的时候。
  林尽忠似乎答非所问。
  “这款车不适合女孩子开。”
  钟真一愣,
  “林尽忠,你对车还有研究?”
  “我开修车铺的!”
  钟真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是发自肺腑的笑。
  不错,林尽忠是开修车铺的,可是,他修的,不是货车,就是廉价的破车,他见过这种价值百万的豪车吗?
  钟真很怀疑。
  林尽忠突然像一个爱车发烧友,滔滔不绝说起这款超跑的优劣,最后,“这款车看起来像设计给女人开的,其实,她的核心优势只有男人来开,才能显现出来。”
  “是吗?林尽忠,看你说的头头是道,你行么?”
  林尽忠笑了笑,
  “钟真小姐,你敢不敢坐?”
  钟真嗔了一声,这明显是激将法。
  但是,时速达到200码的车子她都坐过,那种飘移的感觉,林尽忠这穷乡僻壤出来的男孩,能给她更刺激的感受吗?
  十分钟过去了,林尽忠的车速只控制在150码,钟真忍不住咳了一声,“这就是你开车的水平?”
  林尽忠没有回答,
  一个手势,示意她系上安全带,
  钟真嗔了一声,不情愿的系上。
  林尽忠突然一个右拐,往山上开去,这座山是着名的天峰山,山路十八弯,极其险峻,因此,也成为远近飙车爱好者的乐园,车技的好坏,靠嘴巴吹嘘是没有用的,到天峰山来开一圈吧!
  林尽忠来了!
  钟真这下才感受到了林尽忠的张狂,他已经完全从那个腼腆的少年脱胎换骨成一个玩命的赛车手,如此险峻的盘山路,弯道一个连着一个,林尽忠根本不刹车,一路的飘移过去,钟真突然大叫,“快转,快转。”
  他们的前面,是一个弯道,如果不及时转弯,那可就要直直的开出道路,直冲下悬崖,人车都势必粉身碎骨。
  林尽忠没有转弯,反而一加油门,
  超跑直冲出道路,整辆车临空飘起,
  “疯了!”
  钟真清楚的记得自己冲口而出的两个字,她以为,她的生命,就要定格在这荒山野岭,而这两个字,将是她那一瞬间的遗言,她甚至还没有时间去怨恨林尽忠,让自己这么年轻的生命,就这样草草的收结。
  但她很清晰的记得,那一瞬间,她突然间顿悟,能活在世上,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可是,她能有机会活下来么?
  人车都在空中的林尽忠猛的一打方向盘,一打到底,那超跑竟然在空中盘旋起来,如风火轮一样整整转了三圈,车子竟然神奇般的又转回山道,“轰”的超跑绝尘而去,在山路上如风驰电掣般穿梭。
  天峰山顶,一望无垠,
  超跑颜色酷炫,但置身这广袤的天地中,还是如一叶小舟,但这一叶小舟,要装下两个人,还是宽绰有余。
  超跑车中,钟真惊魂未定,
  林尽忠转头笑道:“钟真小姐,你现在相信我说的话了吧!”
  钟真解开安全带,几乎是从车里跳起来,一把拧住林尽忠的衣领,“你疯了啊,知不知道一不小心,我们两个人都得摔的粉身碎骨。”
  钟真圆睁着漂亮的双眼,怒气冲冲的盯着林尽忠,看样子,她已经愤怒到几乎想生吃了林尽忠。
  “绝不会!”
  林尽忠看着她,
  “我不会让你受到伤害。”
  他平静的回答道。
  钟真怒气冲冲的眼神,渐渐变得火辣辣起来。
  她从副驾上一跨,竟然坐到了林尽忠的腿上。
  林尽忠脸刷的红了起来,
  “钟真小姐……”
  钟真止住他,低声道:“林尽忠,你脸红了?”
  林尽忠没有回答,
  “这是你的第一次?”
  钟真的小嘴已经贴到林尽忠的耳边,
  林尽忠理智的想挣脱,可是,本能的,他却觉得心内有一股澎湃的火流,在自己的肌肤和这个叫钟真的女人紧密的接触时,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如野火般疯狂的在体内肆虐起来。
  林尽忠猛的搂住钟真那如水蛇般的蛮腰……
  连守正坐在宽敞明亮的办公室中,悠闲的喝着早茶,他的父母亲只是普通的工人,含辛茹苦的把他养大,供他上完大学,已经是为他做了父母亲所能做的一切了,他从一个底层的员工,能爬上今天天云商业地产总经理,那是靠着自己的才华和毅力,一步一步的走向辉煌的。
  所以,现在自己所拥有的一切,都是自己应得的,性感的秘书张丽迈步进来,将一份文件放在他的桌面,“连总,下午春雨公益慈善拍卖的演讲稿,你要再审一遍吗?”
  连守正摸着她丰满的臀部,笑道:“丽丽作事,我放心。”
  张丽顺势往他的大腿上一坐,撒娇起来。
  “连总,今天的拍卖会,有一条钻石项链,据说值50万,你可不要让别人给拍走了哦。”
  “那就要看丽丽现在乖不乖,表现好不好了!”
  连守正的手开始不安分的张丽的周身游走。
  当时筱雨推门进来时,她是无心的,她是有事要找连守正,可是,她却看到了龌龊的一幕,连守正和张丽,竟然在办公室里……时筱雨到现在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选择和连守正合作而背弃华展云,真是为了金钱吗?似乎是又不是?
  是因为情感寄托?
  连守正并没有给她带来安全感。
  但有一点,时筱雨无法否认,连守正确实有统筹全局的能力和超乎常人的自信,正是因为这种自信心,多少影响着时筱雨,她和华展云的裂缝在她和华展云认识半年后,其实,刚开始,时筱雨完全认为华展云是自己最理想的白马王子。
  他救自己走出困境,给了自己一个广阔的平台,照顾自己也算体贴,但是有两点,时筱雨非常的不理解。
  一个,她和华展云虽然是男女朋友,可是,华展云和她之间,竟然没有肉体的交流,华展云和她之间似乎恪守着柏拉图式的恋爱,她知道柏拉图式的恋爱,可是,她完全不理解柏拉图式的恋爱,没有肉体交流的爱情,到底是真的爱情还是根本不是爱情?
  再有一个,时筱雨非常不理解,华展云对金钱和品味,一点概念都没有,他有一个富的流油的父亲,可是,他根本不伸手向他要钱,他不买房子,开一辆普通的车子,衣服,饮食,得过且过,有一次,时筱雨买了一块万元的手表送给华展云,华展云竟然直接让她退回店里,还第一次脸色冷峻的告诫她,不准她铺张浪费。
  这样一个对自己吝啬的人,对公益事业,却疯狂的超乎她的想像,公司赚到的钱,他一出手,全批给连守正,用以捐助给各个贫困地区建立希望小学。
  老实说,时筱雨对慈善毫无兴趣,她不能从这其中收获到满足和充实感,只有金钱和品味,能让她感觉到有成就感。
  连守正逐笔的私吞了华展云捐给各地希望小学的捐款,时筱雨发现了,但是,她没有揭发。她选择了和连守正合作,做空华展云,然后让他身败名裂,她本不该这样对待一个帮助过她的男人,然而,她做了。
  现在,华展云消失了,连守正丑恶的面目也暴露出来了,这个在床上曾经对她山盟海誓的男人,很快的露出他好色的本性,他流连夜场不说,现在竟公然在办公室和女秘书做苟且之事,时筱雨关上了门,她的心里一阵阵的反胃,现在,她的心中才生出浓浓的悔意。
  春雨公益慈善拍卖在灯红酒绿中进行的很顺利,连守正也意料之中的的拍下了张丽垂诞已久的钻石项链,作为春雨公益慈善的代言人,连守正自然需要阐述自己对慈善事业的见解。
  “只懂的赚钱,却对公益事业漠不关心的人,我称他们为商人,鼠目寸光的商人;而知道回馈社会,敢于承担社会责任的人,才是真正的企业家;我,连守正,虽然人微言轻,但也希望能贡献自己那微弱的关和热,略尽缅薄之力。”
  演讲过后,热烈的掌声必不可少,连守正的眼中流露出轻蔑的讥笑。这是很诡异的笑,他是在讥笑自己?那不是他的性格;剩下的可能,他是在讥笑台下那逢迎的鼓掌。
  他从台上望下去,看着一张张谄媚的脸,心底暗暗发笑。
  但那一瞬间,他突然看见一张熟悉的脸,熟悉的让他的心猛的狂跳起来的脸,可是,当他瞪大了眼想去确认时,涌入眼底的,是一望无垠的谄媚,难道,是自己一时眼花?
  医院里来了两个神秘的客人,其实,用神秘这两个字确实很不恰当,可是,因为没有更好的能用来描述他们的词汇。
  他们和舒紫媛,本来应该是最亲密的人,但是,到后来却成为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他们是舒紫媛的父母亲,
  舒万是一个身材高大,很有威严的男人,虽然年过半百,但看过去仍是孔武有力,“你们学校连一个女孩都保护不了,你们都是干什么吃得?”
  舒万的质问直截了当。
  “你做为父亲,保护过自己的女儿么?”
  吴真的回答,也是干净简洁。
  舒万的脸上的肉开始颤动,显然,他很久没有遇上敢这样当面顶撞他的人。
  而且,这句话直接戳痛他心里的疮疤。
  “年轻人,说话不要不负责任。”
  “你负过么?”
  吴真的口气相当的强硬。
  “你……”
  舒万怒了,瞪大了双眼,几乎要平吞了吴真。
  病房里的气氛刹时紧张起来。
  舒夫人遥君却是个很可亲的中年妇女,举止优雅,说话分寸也把握的很好。
  “你们两个大男人,这样吵是不是想把紫媛气醒?”
  此话一出,一个大男人一个老男人都静了下来。
  “我这个女儿看起来柔弱,其实骨子里非常清傲。”
  今天,阳光明媚,舒万和吴真在病房外的长椅上点起烟交流起来。
  “舒先生,清傲很不准确,古道热肠非常适合。”
  “古道热肠?!有用吗?”
  这是舒万和女儿隔阂并绝裂的原因,他们的价值理念如此水火不容的对立,对立的那么果决。以至于舒紫媛只身离家,来到这乡村小镇,实践自己的理想。
  而舒万父亲的权威遭到挑战,当即断绝女儿的经济,他希望自己的女儿明白,社会是现实的,没有钱,寸步难行,高谈什么古道热肠,悬壶济世,可笑又无用。
  他相信,他那娇弱不堪,长年在温室里成长起来的女儿,很快就会向他低头认错,摒弃自己错误的主张,然而,他错了,舒紫媛在学校里,就已经是校慈善协会会长,她不但把自己的生活费的大部分捐出来认养了两个远方的小朋友,而且不余余力的在能力范围内实践自己的理想,她利用一切机会苦口婆心的吸收会员,组织慈善活动,许多工作,她都做的有声有色,学校的领导对她的表现,无不拍手赞赏。
  可是,舒万知道了舒紫媛在校期间的所作所为后,他不高兴了,恼火了,舒紫媛是他的唯一女儿,她有优越的平台,有广阔的空间,她有太多重要的事情要学要做了。
  这些事情中,没有一件事是关于要花费大量时间和金钱去做那些毫无意义的形式主义,比如,做慈善。就算要做,也只是在有利益前提下的偶尔为之,比如,有一个项目,要推而广之。
  因此,对待不听话的女儿,舒万的制裁措施非常果决,停止任何的经济援助。可是,他没有想到,舒紫媛比他更果决,毕业后,直接孤身来到了偏远的希望镇来实践自己的理想。
  “舒先生,你认为,有用是什么概念?”
  “能产生价值,创造价值,永远处在掌控的地位,才是有用的。”
  “是吗?我知道你是一个身价上亿的大商人,然而,恕我直言,你们这帮人正在毁灭这个社会,而你的女儿,舒紫媛,她却在不停的为你们赎罪,她奉献自己的光和热,尽自己的绵薄之力,努力减缓社会的冷漠的速度,你知道么?”
  “哈哈哈。”
  舒万大笑起来,他笑了很久,看来几乎把眼泪都笑了出来,吴真这句话,竟然有如此强大的笑场,让这个貌似威严的男人笑的如此可劲!
  “年轻人,我不得不承认,你的大言不惭出乎了我的想像,请问,你若不能处在掌控时局的位置,你拿什么拯救社会?”
  “舒先生,请问你掌控了什么?洪水滔天的时候,你能救得了一个人么?你能救得了你的女儿么?
  舒万的脸色骤变。
  ”那,那你们呢,你们高谈什么古道热肠,什么舍己为人,结果连命都保不住,这样做的价值何在?“”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紫媛坚守理想,实践理想,上苍怜悯,她一定会逢凶化吉,从绝境中转危为安的。“舒万颓然的靠到长椅上,长吁一口气。
  他知道自己说的话有些过分,他只是本能的想维护自己的面子,可是,他也明白,他适才的话,已经侮辱了他的女儿。
  吴真没有再继续和他争辩,相反,他突然转换了话题。
  ”舒先生,你知道我的父亲是谁吗?“
  吴真冒出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林尽忠?这个人不行。“
  钟涛说出这句话时,不但钟真吃了一惊,连林尽忠自己都出乎意料。
  他和钟涛绝对是第一次见面,他为什么却对自己如此反感?
  ”大哥,林尽忠你必须收。“
  钟真针锋对麦芒,态度极为蛮横。
  钟涛没见过钟真为了一个男人,竟会公然和他对峙,他不由的认真打量起林尽忠。
  ”林尽忠?!“
  钟涛开始将林尽忠的生世和背景,一五一十的娓娓说出。
  连林尽忠自己都吃惊不小,钟涛对自己调查的竟然已经如此透彻。
  ”大哥,你到底搞什么,你偷偷摸摸的调查林尽忠?“”林尽忠,林尽忠,“钟涛没有回答钟真,只是沉吟着。
  ”尽忠报国啊!林尽忠,你可认得中国历史上有一个叫岳飞的人?“”岳飞?!“林尽忠不知道钟涛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岳飞我认识!“”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钟涛竟吟唱起岳飞的《满江红》来了。
  钟真和林尽忠两目相对,面面相觑,不知道钟涛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
  ”岳飞尽忠报国啊!我钟涛却是国家痛恨的人,呵呵,你叫做林尽忠,那你不是明摆着学岳飞来铲除我以尽忠报国么?“这种惊世骇俗的言论,林尽忠张着口,眼睛睁着老大,这人名还能被解释的如此别具一格,钟涛的思路,确实太出乎他的意料了。
  钟真那狐疑不定的表情早已消失,
  ”大哥,按你这解释,林尽忠可是大哥你的福星了!“”福星,小真,你倒说说,他怎么就成了福星了?“”林尽忠加入我们这个小王国,他就是我们王国的人,他不就一定会尽忠报我们这个小王国吗?“钟涛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钟真,突然,他哈哈大笑。
  不过接下来,他似乎笑不起来了,林尽忠天天陪着钟真流连各个酒吧赌坊,喝酒,赌博,打拳,飙车,他似乎开始享受起生活来了。
  钟涛的脸沉了下来,做为哥哥,他自然希望钟真能找一个理想的男朋友,原来钟真身旁的男人,超不过一个月,可是,林尽忠来了三个月了,钟真不但没有对他丝毫厌恶,仿佛还蜕变成小鸟依人般的贤妻良母。
  钟涛自然希望妹妹过的幸福,但不是现在,现在还有太多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现在不是贪图享乐的时候,他钟涛希望得到的是一个左膀右臂,而不是一个吃软饭的小白脸。
  钟真挽着林尽忠的手,要走出房门时,钟涛堵在了门口。
  ”小真,你不觉得你变了么?“
  ”大哥,你说什么呢?我变了?“
  钟真不理解。
  ”你自己没有感觉到,你身上的那股杀气没了,你现在变成了小女人了,你是不是觉得很幸福呢?“钟真笑了。
  钟涛没有笑。
  ”我们的四面都是虎视眈眈的对手,他们随时都想把我们吃掉,现在不是享受的时候,你告诉我,林尽忠是来帮我们的。可是结果呢?我没有看到他的丝毫作用,我只看到,他改变了你,把你的犀利改变的淡然无存,你现在就像一个愚蠢的女人。“钟涛的话,讲的太刺骨。
  钟真脸色骤变。
  林尽忠挡到了她的身前。
  ”大哥,你没问过我,你怎么知道我一点作用也没有呢?“钟涛冷冷的盯着他,”这么说,我还冤枉了你了,我倒想听听,你天天和小真进酒吧逛赌坊狂飙车,都琢磨出什么大道理来了?来,你说说。“钟涛冷冷的盯着他,”这么说,我还冤枉了你了,我倒想听听,你天天和小真进酒吧逛赌坊狂飙车,都琢磨出什么大道理来了?来,你说说。“这是明显的挑衅,钟真怎么能忍受钟涛如此讥讽林尽忠,就要上前和钟涛发飙,林尽忠一手压住她,一边开口道。
  ”大哥,你说的没错,现在的形势太乱,帮派太多,地盘生意分散,这样大大限制了我们的发展。“”那么你有办法了?“”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只有兼并,才是目前最快实现发展的方式。
  “钟涛冷笑一声,”这还要你来教,如今帮派众多,但是却相对稳定,我若率先挑起事端,岂不是授人口柄,要是成为众矢之的,到时可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那么简单,那恐怕生存都难,何谈发展?“”大哥,你说的自然不错,可是,古人说的好,将欲取之,必先予之。
  三保街那边的赌场,酒吧,处在各派势力的交界处,几个帮派都垂涎已久,时不时都有人来捣乱,螃蟹在那里像个救火队长,弄的心憔力悴,既然这样,我们不如以退为进。
  让出三保街。“”这必然引来其它帮派的争夺,就让他们先火并,我们坐山观狗斗,等他们斗的筋疲力尽,我们再卷土重来,以和事佬的身份出现,不但能收复三保街,还能控制住周围的帮派,让他们唯我们马首是瞻。“”坐山观狗斗?!“钟涛沉吟着。
  他觉得林尽忠这五个字讲到了他的心里去了。
  这一段,三保街乱成一锅粥,当钟涛高调退出三保街后,为了成为这条街的新主人,五六个小帮派大打出手,互相之间伤亡惨重。
  虎啸帮黄虎打散了大眼,撞天,黑蝎,九条,开始兴致满满的着手经营三保街。
  大眼被打成了小眼,黑蝎被打成了死蝎,九条被打糊了,曾经的老大,如今的丧家犬,四个曾经的老大凑在一起,商量复仇大计,对,请钟涛出来帮自己出头。
  虎啸帮老大黄虎搂着穿着性感的舞女,在灯红酒绿中热舞不停,今天是他的生日,人逢喜事精神爽。
  抢到了三保街这个香饽饽,又碰上生日,不把场面搞大些,怎么能突出双喜临门的氛围。
  因此,黄虎把生日派对开在了三保街最出名的香榭丽舍会所,他摆了三十几桌,遍请帮里帮外的兄弟,以示庆贺。
  热舞过后,开怀畅饮,酒过三巡,黄虎搂着舞女,迈步上台,要讲讲自己的丰功伟绩,大部分的老大都有这个癖好。
  可是,主席台忽然多了一个人,这个人很讨厌,他端坐在主席台正中,把黄虎本应该呆的地方给霸占了。
  这是哪个不懂规矩的小弟,喝醉了酒,到处乱跑。
  黄虎摆了摆手,后面的小弟围了上来,
  ”这谁啊?“
  来人的身份背景清楚了。
  黄虎哈哈大笑。
  ”你就是林尽忠,就是钟真那骚货养的小白脸!“林尽忠站了起来,黄虎笑声未尽。
  ”怎么,是钟涛派你来给我黄大爷祝寿,来来来,看看有什么猴戏耍一套,让我黄大爷开心开心。“台上台下一片起哄。
  林尽忠神色平静。
  ”你就是黄虎!“
  ”我就是你黄大爷,怎么着?“
  ”听说你最近很嚣张?“
  黄虎推开了舞女,脸色变得狰狞起来,
  ”不错,有实力的人才有资格嚣张,知道吗?小白脸。“林尽忠没搭理他。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已经天怒人怨了?“
  ”天怒人怨!那又如何?黄大爷今天高兴,不跟你一般见识,滚下去。“黄虎怒吼一声。
  台上台下一片怒吼,
  ”滚下来!滚下来!“
  林尽忠一本正经的道:”我今天是代各位被你欺凌的兄弟们,来取你的狗命的。“黄虎一懔,酒醒了一半,猛然发现,林尽忠的那双眼睛像两把刀子,直剜入心窝。
  黄虎脚一软,向后就退。
  ”快,做掉他。“
  黄虎边退边嘶吼。
  后面的小弟扑向林尽忠。
  林尽忠右手一摆,一拳把一个打的飞了起来,直窜下台,摔在主桌上,主桌轰的被砸塌了。左脚同时飞起,三四个带着一块,向旁直摔出去。
  黄虎连退出五六步,没想林尽忠已经打倒了十几个,直逼向他。他退到幕台旁,没有退路了,忽然黄虎一个前滚,滚了几下,翻回了主席台中间。
  林尽忠回身紧追。
  黄虎右手猛一抬,乌黑的枪口直对着林尽忠的额头。
  ”傻子啊!你以为会打几下拳很鸟啊,来,看是你的拳脚快,还是黄大爷我的子弹快。“黄虎大吼着。
  话音刚落。
  林尽忠身一歪,右手一道白光已经飞出。
  黄虎还没反应过来,一把锋利的短刃已经贯穿他的右手。
  须臾,黄虎才惨叫着,右手瘫了下来,
  林尽忠已经临空而起,
  黄虎刚来得及抬头时,已经看见林尽忠的飞腿如泰山压顶般,直落下来。
  ”轰“一声,刚才还不可一世的黄虎的脑袋直撞到地板上,整个头颅直没入地板中间。
  整个吵杂的大厅瞬时鸦雀无声,这样的杀人方式太恐怖了,比用枪在人的身上打出五六个弹孔还恐怖。
  林尽忠皱了皱眉,跳下主席台。
  没有人敢拦他,所有人都像躲瘟疫似的躲出了一条路来。
  他径直走了出去。
  林尽忠一直走到了钟真的住处。
  当钟真打开房门时,她看到了眼带血丝的林尽忠,林尽忠不由分说,一把抱起了钟真。
  钟真有时候觉得,林尽忠是个很奇怪的男人,他大多时候都很腼腆,对自己很体贴,但有时候,他却非常狂暴,如一头野兽。
  但是,钟真不在乎,甚至,她仿佛还更喜欢那个狂暴的林尽忠。
  吴真请洛芳吃饭,这是第一次,洛芳不知道吴真的目的,然而,她这一次,很认真的打扮了自己,整整花了一个小时,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打扮自己了。对着镜子照了又照,直到她自己认为完美无缺了,她才兴奋的出了门。
  这家咖啡吧对着江边,秋风拂面而过,很是清爽,比坐在空调房里还舒服。
  洛芳听到了她不想听到的消息。
  ”我有些事,要离开一段时间。“
  洛芳点了点头。
  ”紫媛的母亲虽然在照顾她,不过,医院方面,还得麻烦你有空多费心了。“”吴真,你和我还这么客气。“”对了,你这一段脸色一直不太好,有发生了什么事吗?“洛芳希望能从吴真口中了解到一些自己想知道的事情,但是她心里也清楚,这个概率太渺茫,洛芳花了一个小时精心打扮了自己,可是,她和吴真不过交谈了十五分钟,吴真没有告诉洛芳自己要去哪里,他只是特地回了一趟希望小学,洪水过后,学校一片狼藉,百废待兴,由于资金人力有限,现在只能先将宿舍打扫干净,让留校老师尚小婵和寄宿的小朋友有一个可以遮风挡雨的地方。
  当小朋友们簇拥在吴真身旁时,吴真生平第一次突然涌起了父爱如山的感觉。
  中缅边境线的一个偏僻小村,在靠近山边有一所大宅院,占地有好几亩,宅院房子很豪华,这本来也不稀奇,有钱人在乡下广置田宅,也是一种风气。
  但是,和其它豪宅不同的是,这所豪宅更像一个牢房,因为,从里到外,竟然有几十个黑衣制服的人把守,这些人不会汉语,因为他们都不是中国人,他们是缅甸人。
  村民们猜测,这富豪应该在家里藏了很多金银财宝,这才要请这么多保镖看守。
  边境的秋天,风很大,夜黑了下来,
  一队全副武装的人马在昏暗的月光下,悄然无息的靠近了豪宅,微弱的灯光下,他们互相用手势娴熟的交流着,很快的,他们分散成组,进入了预定的位置。
  很快的,原本亮堂的豪宅突然间灯光全熄,陷入昏暗中,顿时嘈杂声四起,守卫在各处的保镖开始四处乱走,不断的交流着什么,一个中年汉子持着强光手电,从大门口出来,他大声的训斥着,颐指气使,让混杂的人群各回岗位。
  他的手势刚停下来,只听得轻微的一声枪响,中年汉子仰面向后直倒下去。
  众人还没弄清怎么回事,忽然四面枪声大做。
  楼顶上,几组蒙面汉子如神兵天降,瞬间破开了各处的窗户,直坠到各个卧室里,豪宅内不时传出枪响。
  一切很快安静下来。
  不多时,灯光又重新亮堂起来,只是,屋里屋外,多了十几具尸体。几个蒙面汉子护着一个神情憔悴的男人,快速迈步出屋。
  他就是华龙天。
  门口,一个蒙面汉子摘下了面罩。
  ”展云?!“
  ”爸!“
  华龙天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华展云竟然称呼自己”爸“,要知道,从姚恬恬过世的那天起,华龙天再也听不到儿子这样的称呼自己了。
  成年后的华展云,给了华龙天一个专有的称号,就是华先生,华先生这三个字,非常伤华龙天的心。
  然而,这个商界强人无力化解自己和儿子的矛盾。
  可是,今天,他竟然听到了那个他十几年来最想听到的字,华龙天不禁老泪纵横。
  怒龙信贷公司的老板龙哥正在宽敞的办公室内把玩着桌上的玉器,人有了钱以后,不能老是吃饭喝酒玩女人这么庸俗。
  要玩一些高雅的事情,比如收藏古玩,鉴赏字画。
  龙哥这一年来开始喜欢上这些有内涵的活儿,
  这时,窗帘摇起,一条人影一闪,竟然从二十楼外的窗外跃了进来。
  ”华展云!“
  龙哥很惊讶。
  华展云却很友好,冲他笑了笑。
  ”龙哥,年前多亏你仗义,出手相助,让我渡过难关,今天我是特地过来道谢的。“”道谢?“龙哥看着华展云,心想,”明明是诳他的钱,他华展云也不傻,还会来道谢,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华大公子,你就别拐弯抹角的,你这样别出心裁的进来,想干什么。“龙哥口气很生硬。
  华展云从容的坐了下来,友好的向龙哥点了点头。
  ”龙哥,最近好风雅啊!“
  ”华展云,你不是来我这里说废话的吧。“
  ”当然不是,龙哥,看你红光满面,气色不错,家里人也都很好吧。“”好像不关你的事吧?“华展云仍是面带微笑,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照片。
  ”好可爱的小朋友啊!龙哥,他才三岁吧!“
  华展云手一摆,照片滑过桌面,直落在龙哥的面前。
  龙哥脸色骤变,不错,照片上的小孩正是他的宝贝儿子。
  龙哥这些年开信贷公司,生意做的顺风顺水,钱越赚越多,然而,美中不足的是,他一直生不出个小孩,纵然,他背着老婆,在外面养了几个情人,还是没有开花结果。
  急的他四处烧香拜佛,不知道是不是心诚则灵。三年前,他的老婆终于为他生下小孩,还是儿子,那年,他已经三十六岁了。
  因此,儿子就是他的宝贝,放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口中怕化了。
  龙哥猛的站了起来,手里多了一把黝黑的手枪,黑洞洞的枪口,直指华展云。
  ”华展云,你要是敢动我儿子一根寒毛,我保证你死无全尸!“龙哥咆哮着。
  然而,咆哮的一般都是失败者。
  华展云站了起来,用额头顶在了枪口上。
  ”来啊,开枪啊,你最好保证自己的子弹不要打的太正,否则,你这辈子怕见不到你的宝贝儿子了。“华展云说的中气十足。
  龙哥的额头冒出了大颗大颗的汗滴,他的手开始颤抖起来。
  华展云坦然坐了回去,顺手把桌上的烟拿来,点起一根,悠闲的抽了起来。
  龙哥像斗败的公鸡,垂下了手。
  ”华展云,我知道你怨我多收了你六十万,好,我马上开六十万的支票给你,哦,不,加上利息,我给你一百万,求你不要伤害我的儿子。“”原来,你儿子在你的眼中,就值一百万?“龙哥脸一抽一抽的,像被狠狠甩了几个耳光。
  ”我不要钱!“
  ”那你想怎样?“
  华展云掐灭了烟,他的眼中,突然冒出了两道火光,对,是两道愤怒的火光,龙哥感觉到一股浓浓的杀气,让他不自禁的打了个冷战。
  ”我收到消息,连守正和缅甸人有一笔毒品交易,涉及到2000万,我只想知道,具体的交易时间和地点。“龙哥睁大了眼睛。
  ”你……你想吞掉毒品。“
  ”不只毒品,还有现金,我要拿到毒品,还要没收现金。“”不可能,华展云,你疯了,缅甸那边派了五个全副武装的高手护送毒品。
  连守正更是派出了十几个保镖去接毒品,你想黑吃黑,简直痴心妄想。“”高手?!“华展云冷笑一声,”在我眼里,他们根本就是一群垃圾。
  “”这是一笔交易,虽然知道消息的人不多,但是,连守正绝不会想到你会出卖他,所以,你是绝对安全的。
  “华展云说的不错,龙哥和连守正合伙已久,两个人互相利用,但这笔买卖在小圈子里已经不是秘密,没有证据,龙哥大可推说是缅甸人出了内鬼,他唯一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华展云竟然敢做白日梦,要吞掉毒品和现金。
  既然他要去送死,我愿意助他一臂之力!
  林尽忠闯祸了,不,应该说是钟涛闯祸了。
  边境一带大小数十帮派,但是,公认最大的两个帮派,就是汉鼎和符风。符风的老大王符风,继承了家族的势力,表面上经营着进出口贸易,其实,他继承了家族的最主要生财手段,和境外势力犬牙交错,走私贩卖军火。
  而汉鼎的老大却是一个神秘的人物,他常常深居简出,他到底主营什么,有说是拳馆,有说是武馆,有说是健身馆,反正离不开馆字,但是,靠开馆赚钱,能成为边境最有势力的一支,说出去没有人会相信,汉鼎一定有秘密的印钞机器,据传言,是贩毒,可是,实在太神秘,你也可以说是低调,低调到没有人知道。
  而这一次,钟涛闯的祸,是惹恼了王符风。
  原由是,黄虎其实是王符风的小弟,
  小弟被林尽忠当众杀了,老大如果不出面摆平,以后威信何在?
  ”大哥,这一次我是鲁蛮了些,我没有察清楚黄虎的底,冒然出手,看来有麻烦。“”可是,黄虎的底我却一清二楚。“钟涛这样的回答,让林尽忠很不解。
  ”我就是要惹恼王符风!“
  ”可是,我们现在的实力,还不应该和他正面冲突。“”你这么想的?“林尽忠点了点头。
  ”阿忠,你有没有听过一句古语,擒贼先擒王。“”怎么擒?“钟涛指着林尽忠,”那就看你的本事了。“连守正这一段右眼一直跳,他有些不祥的预感,可是,方方面面,都井井有条,看不出任何的异常。
  也许,是自己这一段太过劳累了,晚上,要找几个模特,好好的放松一下,然而,今天,他的心还是放不下,因为,晚上有一笔大交易,为确保安全,他派出了十几个手下,去完成这笔交易,虽然,他早前在华龙天公司貌似安安分分的工作,其实,那只是错觉,暗地里,他早就招揽了许多亡命之徒。
  其实,亡命之徒也不是很可怕,只要知道怎么和他们打交道,他们就能为你所用,这是连守正的总结。
  时针转过了十二点,连守正的预感变成了现实。他派去的人没有回来,一个也没有活着回来,连缅甸方负责押运的五个高手,也都成了枪下亡魂。
  黑吃黑,本是这一行的常态,可是,能这样的压倒性的黑吃黑,连守正还是第一次碰到。
  钱没了,毒品没了,缅甸方的老大振坤却找上门来了,因为,毒品在他的地盘上丢了,连守正必须得给个交待。
  连守正开出了四千万的现金,四千万,纵然对现在的连守正,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然而,他要出这个钱,他刚涉足这一行,一不能失信于这些毒枭,第二,最重要的是,如果想立足,必须把阻碍自己的人收拾掉。
  两千万当做买振坤的毒品,剩下的两千万,连守正让振坤帮忙发出江湖追杀令,只要能砍下抢走毒品和现金的恶棍的脑袋,按人头计数,一个五百万。
  连守正应该是一个挺有魄力的男人,
  当然,退一步来说,反正这些钱本来也不是他的,他可以肆意挥霍。
  有钱能使鬼推磨,是硬道理,很快,道上的消息就通过振坤传了过来。
  然而,是很不好的消息。从各方面汇总来的消息,这一次劫走毒品和现金的人,他杀人的手法,和几年前中国特种部队派出的特种精英狂澜一号,如出一辙。
  虽然狂澜一号已经失踪很久了,可是,那一枪一条人命的精准杀人手法,世上应该找不出第二个人了。
  因此,两千万虽然很诱人,可是,和项上人头相比,杀手们还是选择活下来,活下来,就有别的挣钱方法,何必去寻特种精英的晦气,给自己找不自在。
  连守正问振坤,
  ”难道,这个世上就没有人敢接这单生意?“
  ”有一个人,如果能找到他,他应该敢接这个生意。“”谁?“”林尽忠!“曾经有一个叫林尽忠的年轻人,在边境公开叫板特种之星狂澜一号,要和他生死决斗。但是没有得到回应。
  ”怎么才能找到他?“
  振坤耸了耸肩,
  ”无可奉告。“
  林尽忠带着手铐,被钟涛从车上押了下来。王符风的别墅豪华大气,整个前院空阔的很,但今天,上下左右,都是荷枪实弹的手下。
  钟涛和林尽忠两人,就像是羊入虎口,在这样的包围下,纵然有三头六臂,只要王符风的手轻轻一挥,两个人都难免变成马蜂窝。
  当然,王符风不喜欢这么无趣的结果,死在猫手上的老鼠,往往都受尽了折磨和戏弄,这才是王符风要的结果。
  ”林尽忠……你知不知道,中国古代有一种刑罚,叫做凌迟。“”知道。“林尽忠的坦然,倒是让王符风很无趣,这种态度明显不是老鼠的表现。
  王符风一下卡壳了,没想到,他还没想到接下来的说辞,林尽忠竟然先开口了,”老狗,你知不知道我接下来要做什么!“林尽忠这一声说的极为洪亮,周围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人全都听到了。
  有人敢当着王符风的面,骂他老狗,
  这二十年来,破天荒第一遭。
  ”啪。“王符风起手给了林尽忠一个耳光。
  ”钟涛,你是怎么管教手下的,还得我这个老大哥来帮你教这小鬼做人的道理,你这老大是怎么当的?“钟涛没有回答。
  林尽忠却举起了带着手铐的双手,
  ”老狗,你真不想知道,我接下来要做什么!“王符风拍了拍他的肩膀,”林尽忠,听说这几个月来就你最能打,怎么,难道你还想带着手铐打我这个老人家?“林尽忠摇了摇头。
  ”那你想怎样!“王符风笑问。
  ”我第一秒钟打开这手铐,第二秒钟用铐尖抵在你这老狗的喉口。“”哈哈哈。“王符风忍不住大笑起来。
  但他的笑声没超过两秒钟,
  因为,他看到了,林尽忠手神奇的一晃,手铐开了,接着,那锋利的铐尖不偏不倚的抵在了他的喉口。
  应该还不到两秒钟。
  ”都不要乱动。“
  林尽忠暴吼一声。
  ”不然,“
  他手上加劲,王符风直觉着自己的喉口随时要被刺穿。
  ”不,不要动,都不要动。“
  这是求生的本能,王符风才刚到五十岁,他雄踞边境,呼风唤雨,生活的不知道多舒适,他可不想和林尽忠这样的亡命之徒一命抵一命。
  钟涛和林尽忠对视一眼,林尽忠挟持着王符风,往别墅大门移了过去,王符风的手下且退且跟。
  此时,钟涛抬手看了一下表,分针正划向十二点正。
  钟涛猛的向旁边一扑,将一个保镖扑倒在地。
  这一瞬间,
  轰然巨响,前门暴烈开来,碎石铁屑伴着气流,四处乱舞,王符风的手下四散倒去。
  林尽忠裹着王符风,退入别墅大门。
  钟涛夺下保镖的枪,枪托猛击他脑门,顿时昏死过去。
  此时,气雾烟尘刚散去,两辆车飞奔而入,车下跃下数名全副武装的黑衣男,手中微冲对着别墅四周乱射,惨叫声此起彼伏。
  王符风的手下瞬息被打乱了,来不及组织,就开始四处乱窜。不时有人倒在黑衣人和钟涛的枪口下。
  林尽忠挟持着王符风,他的手下人虽多,但都不敢开枪,林尽忠退入左边的厨房,一脚关上门。
  ”年轻人,你要什么,我,我都可以给你。“
  王符风试探着,
  ”一亿,一个亿,怎么样,你几辈子都花不完,“林尽忠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对不起,你必须死。“一道血柱从王符风的喉口喷出,这个在边境呼风唤雨几十年的一方霸主,却是如此的收场结束。
  门被一脚踢开,一个保镖就地滚了进来,另一个扬手就要射,一道金光飞射而来,正中面门,一声惨叫,倒了下去,却是被手铐打中。
  就地滚过来的保镖,正抢入林尽忠的怀里,
  林尽忠一把握住他持枪的手,
  那人感到一把铁钳就要夹断自己的手,又是一声惨叫,枪已脱手,砰,砰,两声枪响,一具死尸随后被丢出了房门。
  保镖门面面相觑,早就听说这个林尽忠厉害,
  原来真的如此恐怖。
  少许,林尽忠在里面吼道。
  ”王符风已经被我杀了,你们想到地府陪他的,尽管进来。“外面一片骚乱声,慑于林尽忠的气势,谁都不敢移动脚步。
  犹疑的气氛迷散开来。
  突然枪声大作,钟涛带着黑衣人强势冲进别墅,一阵乱射,王符风的手下终于崩溃,作鸟兽散去。
  钟涛冲进厨房,林尽忠一手握枪,一手指着地上,王符风仰躺在地上,两眼还睁着,充满着惊恐,他的身下是一滩红彤彤的血水。
  钟真发现林尽忠今天晚上特别想要,第一次过后不久,林尽忠又要了第二次,把钟真折腾的筋疲力尽,当两人赤裸相拥时,林尽忠突然说道:”钟真,对不起。
  “钟真咬着他的耳朵,嗔道:”傻子。“林尽忠叹道:”我觉得我现在像个杀人机器。
  “钟真抱着他,”阿忠,这就是这里的生活方式,你如果太仁慈,就不可能在这里存活下去,何况,你杀的每一个人,难道不是都该死的么?“林尽忠皱着眉头,回味着钟真的话。
  ”钟真,也许你说的对,如果不够狠,就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结果。“钟真感觉到林尽忠突然严肃起来,一股浓浓的杀气,从他的身体四周奔涌而出,她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战。
  不好的消息接二连三的传来,被他禁锢起来的华龙天,被人救走,连守正想不明白,有什么势力,有这么大的能力,可以轻而易举的把重兵囚禁的华龙天救走。
  原来,都是他设局一步步吞掉别人,这一次,他明显感到,自己在别人设的局里,一步步走向毁灭。
  那个人将一把绞索套在他的脖颈上,然后,慢慢的拉紧,现在他已经很难受,呼吸已经开始不顺畅了,如果不奋起反击,就会被那个人活活的扼死。
  可是,他竟然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有可能是他,连守正不只一次这样想,如果真的是他……连守正一想到这,就感到一阵阵的抽搐,因为他知道,如果是他,那么他和狂澜一号就有紧密的联系,那真是太可怕了。
  手机响了起来,
  ”华展云?!“连守正心底竟然涌起了恐惧,他刚想起这个人的名字,他竟然就有电话过来,这个被自己玩弄于股掌之中的二世子,到底想干什么。
  ”连守正,我一直当你是兄弟,你却背叛我,为什么?“电话那头的华展云,声音很低沉。
  背叛?
  连守正从来没这么想过,
  他信奉的是丛林法则,只有强者才能在这个社会中生存,什么仁义,道德,在他,连守正看来,只是弱者苍白而无力的借口。
  ”华展云,你醒醒吧,你还以为现在是二千年前啊,还刘关张,还三结义,你看小说看傻了吧。
  胜者为王,你输了,你就认了吧,别再找借口了。“连守正咆哮起来,”恭喜你,连守正,你赢了。
  “连守正却慌了,华展云想搞什么鬼,”对了,连守正,你现在这么有成就,含辛茹苦养大你的父母亲应该还不知道吧,兄弟一场,我看我帮你去看望两个老人家可好?“连守正刹那间歇斯底里起来。
  他其实已经接近是一部机器,他只会计算,不停的计算,所有的人和事都只是部件,都只是工具,有利用价值就用,没有利用价值就丢。
  但是,他的心底其实非常空虚,真正让他有一丝充实的,就是双亲,就是华展云说的含辛茹苦养育他长大的双亲。
  谁也不能伤害他们?
  所以,连守正几乎想从话筒里穿过去,一把扼住华展云咽喉。
  ”华展云,你要是敢动我父母亲一根头发,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你有这能耐吗?“这是他得到的回答。
  华展云挂断了电话。
  连守正却像一头被激怒的恶狼,他一声狂嗥,把整张大办公桌都掀翻了。
  然后,他急忙拨打了电话,电话那头,父亲平和的声音让他的心稍安下来。可是,连守正不放心,他处心积虑,终于夺走了华展云父子的产业,华展云不可能对自己善罢干休,如果他是狂澜一号,他要对父母亲不利,太简单了。
  必须把双亲接到身边,专人保护,连守正才放心。
  所以,他一刻也没有停留,连夜飞回老家。
  他已经很久没有回家了,有三年了吧,在外打拼,日以继夜的忙,根本离不开,那时他又不想把父母接到身边,因为这样对自己是累赘,会分散自己的精力。
  但现在不同了,他已经功成名就,他可以腾出精力和双亲共享天伦之乐了。
  当母亲端上亲手做的热汤面时,连守正竟然有一种想哭的感觉,就是这个味,多久没尝到这种暖暖的味道了。
  可是,任凭他左劝右劝,两个老人就是不想到城里,他们几十年来都生活在乡下,已经习惯了日出而做,日落而休,然后,女人聚在一起聊天,男人一起打打牌,喝喝酒的生活。
  在连守正看来,如果日复一日这样无趣的生活,他真的会疯掉。
  但他的双亲却很习惯。
  最后,连守正妥协了,他拿出大把的钱,交待堂兄弟,要寸步不离的看着双亲。那么多钱,几个堂兄弟第一次见到,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一个个鸡啄米似的点头,让连守正放一万个心,他们定会用自己的生命保护两个可亲可爱的长辈。
  林尽忠没有想到,应该说是完全意料之外,汉鼎原来姓钟,钟汉鼎是钟涛的大伯。他们这一层关系,恐怕外面知道的人少之又少。
  因为钟汉鼎这老头有点怪,他深居简出,这二十年来,见到他真面目的人少之又少。然而,林尽忠心里也清楚,他不是一个不问世事的老头,而是一个城府非常深的毒枭,否则,他不会占据边境半壁江山。
  简单寒暄了几句,钟汉鼎单独约谈钟涛,半个小时后,当钟涛走出里间时,林尽忠明显能感到,他来时一路上的踌躇满志不见了,替代挂在脸上的的是一脸的冷峻。
  ”老家伙,他以为自己打发叫花子!“
  林尽忠终于弄清了一些事情,钟涛终于决定除掉王符风,其实是向钟汉鼎汇报过,并得到他的同意,而且钟汉鼎在幕后暗中分化瓦解了王符风的家族势力。
  所以,林尽忠杀了王符风后,并没有激起王符风残余势力的反扑。
  然而,钟涛非常不满意的是,做为击杀王符风的第一功臣,钟汉鼎没有给他任何实质性的好处,比如军火生意,比如王符风的地盘,而是开了张一千万的支票作为钟涛的辛苦费。
  一千万,对于普通人来说,脸上一定笑开了花,只是,钟涛从来不当自己是普通人,确实,他也不普通。
  他有着很远大的目标。
  所以,他心里有怨恨。
  然而,钟涛今天却隐隐不安起来。
  钟汉鼎派亲信单独约林尽忠到家里吃饭。
  钟涛是聪明人,他明白钟汉鼎的险恶用心,不然就是给林尽忠开出丰厚的报酬,让他转投汉鼎;不然就是别有目的,想通过这种方式,离间钟涛和林尽忠,让两人产生隔阂。
  老家伙,果然毒啊!
  所以,钟涛很不安,虽然,他现在和林尽忠以兄弟相称,而且,林尽忠和妹妹钟真的关系,林尽忠成为自己妹夫的可能性很大。
  可是,人心隔肚皮,天知道,林尽忠会不会为了钱和权,背叛自己,如果自己的左膀右臂背叛了,钟涛很清楚,只要钟汉鼎不死,他永远也没有机会取代他的位置。
  所以,他明知道这是钟汉鼎的诡计,却像被人扼住咽喉,不免心内惶惶。
  林尽忠回来的第一件事是去见钟涛。
  ”阿忠,钟汉鼎和你谈了什么事?“
  ”他让我过去帮他做事。“
  林尽忠的直接让钟涛吃惊。
  ”你答应了?“
  ”没有!“
  钟真从里间窜了出来,
  ”大哥,我就知道,阿忠不会离开我们的。“
  钟真拉住了林尽忠的手,一脸带笑。
  钟涛站了起来。
  ”阿忠,老实说,我理解,钟汉鼎虽然是我长辈,可是,他可不是一个善人,他既然想收买你,肯定出了高出我这边多倍的条件,你为什么不答应他呢?“”不错,钟汉鼎答应只要我肯过去帮忙,他把王符风手上的地盘都交给我打理。“钟真惊的舌头都吐了出来。
  王符风的地盘,钟涛出道十年,没有占到一分,钟汉鼎一开口就可以交给林尽忠,平步青云,可以说,是对林尽忠最好的注解。
  他竟然不答应。
  ”那你为什么不答应?“
  钟涛问的有些结巴。
  林尽忠突然把钟真拉到怀里,一把枪已经顶在钟真的太阳穴。
  钟真大惊失色,
  ”阿忠,你干嘛?“
  钟涛也非常意外。
  ”冷静,阿忠,你想怎样?“
  ”很简单,钟汉鼎的条件,就是让我除掉大哥你。“钟涛平生第一次觉得一股冷气从脚底直冒到心窝,他真的疏忽了,他对林尽忠一点也没有防备,如果,他刚才掏枪就射,他和钟真,现在就已经是两具没有知觉的尸首了。
  好毒啊!
  钟涛突然大笑起来。
  他走上前,把林尽忠手里的枪卸了下来。
  林尽忠也笑了起来。
  钟真狠狠的踢了林尽忠一脚,林尽忠脸一紧,没有出声,钟真穿着高跟鞋,这一脚踢的可不轻,林尽忠仍是硬生生的忍住了。
  ”阿忠,你搞什么鬼,用枪顶着我,想吓死我啊!“”钟汉鼎让我杀了你们,做投名状。“”你完全可以这么做。
  “”我还是选择站在大哥这边,当然,我也答应过钟真,我不会让她受到任何伤害。“当林尽忠和钟真相拥在被窝里时,”阿忠,你真的会一辈子保护我,不会让我受到一点伤害?“林尽忠搂着钟真,突然问了一个问题:”钟真,你觉得我会出卖你吗?“”有可能!“钟真的话竟然让林尽忠心一紧。
  ”要是你认识一个比我漂亮的女人,我看你就很可能色迷心窍,“林尽忠长吁一口气,随口开玩笑道:”也许吧!“钟真一把拧住他的耳朵,”也许?阿忠,你听好了,你要是敢找别的女人,小心我把你耳朵拧下来。“都说女人是母老虎,这个时候,林尽忠完全相信了。
  连守正下飞机的时候,阳光正好,他的心情也很好,然而,他回到公司,却发现不对劲了,他的办公室被人霸占了,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正端坐在他的那张老板椅上。
  平日里见到他就嗲声嗲气靠上来的张丽不见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你坐错房间了吧!“
  ”我看是你走错房间了。“
  ”你是来寻事的?“
  听了这话,身材高大的男人一摊手,
  ”你就是连守正,最近你的风头不错,“
  他的话锋一转,
  ”可是,我不喜欢你。“
  ”你算什么东西,我需要你来认可?“
  ”呵呵,我算什么东西?对了,龙天集团最大的股东,够不够?“连守正觉得额头的青筋猛的颤动起来。
  ”好了,欢乐时光结束了,你要是再不滚出去,我可就不客气了。“”年轻人,你太高估自己了,如果你再在我的办公室里纠缠不休,不客气的那个人是我。
  “”你凭什么,就算你是大股东,要罢免我,也要开股东大会,岂是你一个人能做得了主的?“男人一耸肩,没有回答。
  但是,另外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连守正,你认为有这个必要吗?“
  华龙天从他的身后径直走到桌旁,和身材高大的男人握手。
  连守正一闭眼,
  一转眼,似乎大势已去,
  ”舒万兄,这次你仗义相助,我华龙天还是相当感激啊。“原来,那个男人,就是舒紫媛的父亲舒万。
  舒万摇手道:”华兄,你扯远了,我可没那么高尚,我是看这公司利润不错,赶着来分杯羹。“华龙天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置身一个陌生的房间里,他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
  连守正和戴梦妮在自己的身旁,
  华龙天很快意识到,自己被这一对男女算计了。
  连守正将一份声明放到他的身前,让他签名,说明自己因为身体原因,要到外国去静养,公司大小事务,全部委托连守正负责。
  ”华先生,我提醒你,这里已经是缅甸,如果你在这里发生任何意外,没有任何人会知道,你就会像人间蒸发一样,从此消失在空气中,所以,我劝你还是老实的配合,不要耍花招。“华龙天叹了一口气,”看来,私吞展云捐献给希望小学的款项,恶意算计他,想让他声败名裂,也都是你们的所作所为,我一向认为自己精明,没想到,还是看错人了。“连守正狞笑起来。
  ”华先生,你怎么能说你看错人呢?你真的没有看错人,连我自己都佩服自己,我如此游刃有余的把你们父子玩弄股掌之中。你那个傻儿子,天天就想着搞善事,一千万,去做那些毫无意义的事情,他是不是在部队里呆傻了啊?“华龙天猛的咳了起来,一口血喷涌而出。
  华龙天病倒了,他发着高烧,水米不进,身体非常虚弱,看样子,随时都可能死去。
  连守正反而急起来,事到如今,他自然不会让华龙天活着,但他不能这么快就死,华龙天得把自己名下的所有东西都移给自己后,他才能让他安心的踏上黄泉之路。
  从知道连守正和戴梦妮狼狈为奸,禁锢自己,华龙天就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他们做的绝,他就要比他们更绝。
  所以,他煞费苦心,强迫自己绝食,然后想尽办法让自己生病,华龙天很快的如愿了,连守正的计划被打乱了,他不得不将华龙天秘密转到医院救治。
  他这一病大半年,虽然连守正操控着公司的大小事务,但是,他也不敢把事情做的太唐突,引人怀疑。
  这一拖,华龙天被救了出来。
  连守正没有想通,和华龙天根本没有业务往来的舒万,是怎么突然间带着大笔资金,加入他和华氏父子的争斗中。
  他一直以为,他牢牢的控制着局势,可是原来,局势,他根本无法控制。
  戴梦妮在车场准备启动汽车时,三个蒙面大汉前后迅速上靠了上来,胁迫她进了汽车。当汽车开到无人的山顶时,戴梦妮竟然想到了四个字,报应不爽。
  她本来只是龙天集团旗下一个酒店的迎宾,她想过奢侈的生活,无奈现实中,她的家境贫穷,工资只有那么一点。
  直到,连守正主动搭上了她,很快,戴梦妮就倒在连守正的金钱攻势下,接着,在连守正的洗脑下,她开始刻意的模仿姚恬恬。
  最后,她成功的接近了华龙天,成了华龙天的精神寄托。但事实上,这些都是连守正一手策划的,图穷匕见,两个人一起将华龙天绑架,强迫其就范。
  华龙天被神秘搭救后,戴梦妮就陷入了恐慌,生怕华龙天会展开报复行动,现在,这三个蒙面人,一定是华龙天请来报复她的。
  ”戴夫人,你看清楚了,连守正欠我们五千万,借据清清楚楚,他现在人失踪了,你是他老婆,夫债妻还,天经地义,怎么样,老老实实把钱拿出来吧。“他们原来不是华龙天的人,而是讨债公司的。
  感觉有生还希望的戴梦妮嘶叫起来。
  ”三位大哥,醒醒好,我根本不是连守正的老婆,他风流成性,怎么可能会看的上我,一个月才给我两万块钱,扣去吃穿,我日子过的紧巴巴,不要说五千万,五十万我都没有啊!“戴梦妮说的眼泪汪汪,三个蒙面大汉对视一眼,”看你可怜兮兮的样子,我们估且相信你,如果看到连守正,打这个电话给我们,我们就算拿不到钱,也要把他大卸八块。
  “戴梦妮几乎是飙着车子,回到了别墅,这个城市太可怕了,她一刻都不敢在这里再呆下去了,她要离开这个城市。
  还好,保险柜里还有一百万的现金,再加上金银首饰,回到小县城里,当个阔小姐应该没问题,总比在这里,随时可能再被人绑架甚至送命强多了。
  钟涛带林尽忠到一幢他从没有到过的大楼,这里是钟涛的工厂,专门生产成品毒。
  ”人都要靠自己,老家伙一直对我有偏见,始终不肯把这一块的业务交给我打理,还好我还有自己的线,可以进到原料,然后加工生产,不靠这个赚钱,我拿什么养活那么多小弟?“”大哥,你为什么突然带我来这?“”螃蟹的老婆要生小孩了,他要回去半年,不能再管这块了,这样也好,我早就想换掉他了,还是我们兄弟一起做,一起发财。“钟涛掂着手中的白块,一脸的兴奋。
  林尽忠皱眉道:”大哥,螃蟹可不是恋家型的,他会为了老婆生孩子,而把这样的一件肥差拱手让人?“”管他呢!“”不对,大哥,难道是螃蟹约你来的?“”嗯,他约我今天来这里交接,我就带你一起来了,熟悉下环境。“钟惠穿上婚纱很美,气质高雅,冰清玉洁,连钟真都不免暗暗嫉妒,钟惠是钟汉鼎的独身女儿,她长期在英国进修,对父亲的所作所为并不清楚,回国后,钟汉鼎安排她和自己的手下头马耿乐成婚。
  钟惠从小到大的人生,都是按照她的父亲的规划,中规中矩。
  ”小真,听说你这半年和一个叫林尽忠的打手关系发展很快。“”什么打手啊,惠姐,说的这么难听!“钟惠笑着搂住钟真,”怎么了,以前我骂你身边的男人,你哪一次不是笑的比我还开心,这一次还护短了,动了真情了?“钟真摇着头,不置可否。
  ”我们女人嘛!最后总要找个男人嫁了,如果林尽忠不错,你也就别挑七捡八了。“钟真突然叹道:”惠姐,这一次还真不是我的问题,我是有这个想法,就是不知道阿忠怎么想,他每天都和大哥有很多事情要做,有时候,几天才能碰上一回。“钟惠还想再说什么时,她的未婚夫耿乐开门进来,耿乐生世还是比较坎坷,年幼就丧失双亲,是钟汉鼎把他一手带大,他算是钟汉鼎的义子,现在,钟汉鼎又把自己的宝贝女儿许配给他,可见,他在钟汉鼎心目中的地位。
  他看见钟惠和钟真在一起,不免有一丝惊讶,
  ”乐,过来,“钟惠招呼着,站起身,
  ”我漂亮吗?“
  ”美,美若天仙!“
  耿乐赞叹道。
  ”油嘴滑舌!“钟惠笑着骂道。
  一个保镖敲门进来,
  ”大哥,老板有急事找你。“
  当耿乐走出门的那一瞬间,钟真觉得事情不太对劲,女人有直觉,她觉得有事要发生,她要去偷听。
  于是,她借口离开了房间。
  ”老板,真的要杀了钟涛?“
  钟汉鼎虽然是耿乐的岳父,但他更喜欢别人称呼他为老板。
  此时,他在房间里舒服的靠在皮椅上,
  ”阿乐啊!做大事的人,不能有妇人之仁,钟涛这孩子,和他父亲太像了,野心很大;如今,又有一个狂人林尽忠为他冲锋陷阵,我们这一带本来风平浪静,现在被他们搅的天翻地覆,如果不除掉他们,不用多久,我这个老头子就是他们的枪靶了。
  “”我明白了,可是,老板,螃蟹不是已经把他们引到了工厂,那里布下了天罗地网,钟涛和林尽忠肯定活不过明天,您还担心什么呢?“钟汉鼎摇着头,”钟涛不好对付,林尽忠那小子也是个悍将,我怕百密一疏,要是让他们逃走了,我可就没好日子过了,为了万无一失,你再带五辆车过去,记住,一定要带着他们两个人的尸首回来见我。
  “连守正喝了几瓶闷酒,他花了整整五年的时间,终于达到了人生的高峰,控制了龙天集团,不过,现在,这就像一个梦,南柯一梦,梦醒后,自己又回到了原点。
  从高峰跌到谷底是很痛苦的,不过,有成总有败,最让连守正如鲠在喉的,华龙天是怎么被从那么偏僻的地方营救出来,而舒万这个和龙天集团没有任何交往的人,怎么突然之间带着大笔的资金,疯狂的在几天之内,成为龙天集团的最大股东?
  这一切,显然不可能都是凑巧,而是一次刻意的安排,这幕后,肯定有一个操纵者。
  是华展云?
  不可能!
  这个从部队回来,只知道天真的捐资助学的傻男人,怎么可能有能力操纵这么大的一个盘?
  连守正想不通,越想不通,他越较劲,越较劲就越无奈,喝了一个晚上的酒,他心内的空虚越喝越浓,他想找个女人发泄。
  当连守正打开门的时候,他看见戴梦妮正在收拾着衣物,几个行李箱都装满了。
  老实说,连守正根本不相信忠诚两个字,他迷恋的是权力两个字。他相信权力的绝对力量,所以,他也常告诫自己,一旦失去权力,可能面对的窘境。
  只不过,当真正面对窘境时,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以平常心去面对。
  连守正根本不能忍受戴梦妮的背叛。这个女人,五年前,只是一个小服务员,是他让她一步步的过上了奢华的生活。
  他,连守正,就是她的恩人,她的上帝,她只能服从于他,听命于他。而现在,在他陷入人生低谷时,在他需要身边有人鼓励支持时。
  戴梦妮竟然二话不说,直接选择和自己一刀两断,这女人太绝情了吧!
  所以,连守正借着酒劲咆哮道:”你敢走出这个房门一步,我就弄死你。“戴梦妮没理会他的恐吓,反而挖苦道:”连守正,你现在没地方神气了,在我这神气!你最好先想清楚,怎么把五千万的账还清吧,否则,外面有一群人要弄死你。“连守正不懂什么还清五千万的账,只是,酒精刺激着他,戴梦妮竟敢用这样轻蔑的口吻嘲弄他,一股怒火顷刻涌上了脑海。
  连守正猛的扑向了戴梦妮。
  华展云和左小锋在别墅外的车子里等着,连守正已经进去一个多小时了,夜很黑,路灯很昏暗,华展云面无表情。
  ”你真认为连守正会一时冲动,杀了戴梦妮?“”嗯。“左小锋不能理解,这一刻,他涌起害怕的念头,他身边的这个男人,这一个月来的变化,让他感到害怕。
  那天晚上,华龙天找到了他,让他带着那张一百六十万的支票,去帮助华展云。
  华龙天怎么会认识左小锋?
  当年,左小锋被毒蛇咬了右脚,无奈退了伍,几乎不和华龙天联系的华展云,亲自写了一封信,让左小锋带着去找华龙天。
  华龙天本想安排左小锋在自己的公司里工作,但当时左小锋虽然残废了,心气还是很高,想自己闯一番事业。
  因此,华龙天就借了他二十万,左小锋开始进货,做起了水果生意。
  不时,华龙天公司有团购福利,华龙天都会关照左小锋,他唯一的要求,就是让左小锋多多联系华展云,把华展云在部队里的动向告诉他。
  让他除了姚威之外,还有第二条渠道,可以知道华展云的部队生活。
  所以,左小锋某种意义上,像是华龙天的线人。
  可是,华展云在收到他的支票的第二天,就失踪了。不久后,华龙天也没有了消息,他一直以为是他们父子两人斗气,就算不是吧,他一个残疾人,自己家庭的生计都快成问题了,哪里有时间管华展云父子的私事。
  所以,左小锋又开始了自己的生活节奏,每日拉货,上架,售卖,维持自己的小生活。
  但是,华展云突然的又再次闯入了他的生活,这一次的华展云,似乎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他的谋划,充满着杀气,置人于死地的杀气!
  黄昏中的工厂,一片死一样的寂,一队全副武装的蒙面汉子悄悄的接近了二楼的毒品配制房,配制房的铁门由坚硬的钢铁铸成。
  但来人显然有准备,把一捆捆炸药熟练的粘到了铁门上。
  轰然巨响,若天崩地裂,钢铸的铁门竟然被炸的四分五裂,稍许,蒙面人一拥而入,枪声四起,整个房间被打成了马蜂窝。
  等烟尘杂雾散去后,蒙面人开始寻找尸首,
  遗憾的是,一具也没有。
  一个蒙面人揭开面罩,正是螃蟹。
  ”钟涛这头狐狸,一定有暗道,快让外面的兄弟,守住各个路口,不要让他们跑了。“钟涛和林尽忠通过暗道,离开了二楼,躲在院子的一个角落,现在,四处都是晃动的人影,形势危急。
  钟涛暗自跺脚,他早就该多些防备,可是,他还是忽略了一点,你最信任的人,常常就是第一个背叛你的人。
  钟汉鼎表面上不温不火,然而,他能在边境雄霸二十余年,期间除掉了所有与自己为敌的势力。
  秘决就是一个字,狠。
  你若用正常的思维去分析,你会认为他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对你下手,而他,偏偏出手了,在你意料之外,在你防备最为松懈的时候,这就是钟汉鼎成功的秘决。
  为了除掉了钟涛和林尽忠,他出动了百余人,把工厂围的水泄不通,而且,他下了格杀令,不用活捉,只要尸体,谁杀的,一具尸首领五百万。
  林尽忠和钟涛的手里,只有两把枪,四个弹匣,他们确实没有任何准备。
  ”大哥,我们现在只有一个机会,我记得来的路上,在离这里不远处有一片树林,如果能跑到树林里,我们逃出升天的机会很大。“钟涛掂量着手里的家伙。
  ”我怕子弹不够。“
  ”不够也得拼一下,再多呆一分钟,一旦被发现合围,就一分机会也没有了。“林尽忠说的是大实话。
  钟涛只能点头。
  路口,十余个黑衣人七歪八斜靠在两辆车前,交头接耳,几个人还发低声的痴笑。他们的神色非常轻松,显然,在他们的印象里,不多时,工厂里就会抬出两具尸首,然后他们就可以分到钱,再各自散伙去花天酒地。
  难道不是吗?用一百多个全副武装的汉子来杀两个人,用易如反掌来形容,应该不过分。
  此时,枪声响起,钟涛和林尽忠两枪并发,一颗颗子弹呼啸而来,刹那全射中车边的汉子,打的他们弹在车上,震的车子不停的颤动。
  然而,他们并没有死。
  ”防弹衣!“
  林尽忠大叫道。
  钟涛一皱眉,老家伙准备的确实够充分。林尽忠已经飞跃而出,他人在空中,迅速换了弹匣,继续飞射,子弹顷刻打尽,打的车前的汉子们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
  当林尽忠落下的时候,他已经跃到人丛中,林尽忠一甩枪,右手多了一把短刃,短刃挥舞而出,扫过一个黑衣汉子咽喉,一道血柱飞射而出。
  防弹衣可以防子弹,却护不了咽喉,黑衣汉子直直的扑倒在地。
  林尽忠短刃在人群中翻飞,所割之处,皆是人的要害,不是咽喉,就是手筋,一时间,哀嚎声四起,钟涛飞赶过来,随手补枪。
  十余个人没有等到工厂里的尸首抬出来,全部都成了尸首。
  林尽忠和钟涛捡起两把微冲,工厂内呼喊声四起,一大队人飞奔而来。
  ”走。“钟涛的话音刚落,前方几辆车呼啸而来,猛的刹住车,堵住钟涛和林尽忠的路。
  林尽忠大叫道:”不好。“
  前有堵截,后有追兵,形势凶险异常。
  耿乐这时才佩服钟汉鼎的老辣,没想到,钟涛和林尽忠竟然真的从天罗地网中逃了出来,差一点就可以逃走了。
  他一挥手,五辆车全都四门大开,几十个人借着掩护,开始合围钟涛和林尽忠。
  危急时候,一辆超跑风驰电掣般直撞到拦路的车中,硬是撞开了一条路。瞬间开到钟涛和林尽忠身旁。
  ”大哥,阿忠,快上来。“
  钟真俏美的脸上带着血痕,高声呼喝。
  钟涛一个箭步,跳入后座,林尽忠就地一滚,跃入前座。钟真猛的一换档,超跑转了360度。
  林尽忠大吼道:”钟真,冲出去!“
  耿乐拍着身上的尘土,适才被钟真一冲,他跌了一跤,怒不可遏的他,歇斯底里的嚎道:”开火,开火,一起开火。“密集的子弹如雨般的向超跑倾泄而来。
  超跑扭着S型,一边规避子弹,一边如脱缰的马,向耿乐直冲而来。
  耿乐嚎叫着,两手各持一把微冲,猛扫超跑。
  钟真尖叫一声,油门到底,超跑直撞向耿乐,
  耿乐向旁猛扑而去,狼狈的躲开了撞击。
  超跑绝尘而去。
  众人扶起耿乐,
  他一抹满脸尘土,嘶叫道:”愣什么愣,快上车追!“弹痕累累的超跑在一个山谷里停下来了,夕阳慢慢的往地平线落下。
  ”成功了,钟真,你成功了,你把我们救出来了。“林尽忠第一次这么兴奋。
  钟真愣愣的看着他,
  ”阿忠,我们逃出来了吗?“
  ”对,我们逃出来了!“
  此时,鲜血,顺着钟真的嘴角流了出来。
  林尽忠猛然发现,钟真的胸口,鲜红的血正汩汩而出。
  ”不!“
  林尽忠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悲嚎。
  残破的车门断裂开来,钟真一歪,跌落在地上。
  林尽忠慌了,一股从未有过的恐惧,从脚底一直窜入他的大脑,他第一次六神无主,手足无措。
  他一跃而出,抱住了钟真,
  血,红彤彤的血,像晚霞一样的红。
  背后,钟涛叹气道:”阿忠,来不及了。“
  林尽忠蓦地站起来,一把拧住钟涛的衣领,怒吼道:”胡说,可以救,钟真一定有救。
  “林尽忠推开钟涛,抱起了钟真,向山谷外飞跑,他疯狂的跑着,跑出了一公里,他没有停,他奋力的跑着,跑出了两公里,他仍没有停下的意思,直到他一个趔趄,他跌倒在地。
  林尽忠抱着钟真,颤抖着哽咽着。
  钟真的手竟然伸了起来,抚摸着林尽忠的脸庞。
  林尽忠的眼泪滴在了她的胸口,那被鲜血染的彤红的地方。
  ”阿忠,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这是钟真用尽最后的气力说的一句话。
  然后,林尽忠就感到钟真全身的体重瞬息压到了自己的身上。
  他平生第二次涌起了怕的感觉,
  怕,是人们对未知世界的敬畏,怕,是人们对无法掌控的事物的屈从,林尽忠一直认为自己具备扭转乾坤的能力,可这一次,他知道,他永远救不活钟真了。
  林尽忠抱着钟真的尸体,嚎啕大哭!
  哭得很凄惨。!
  钟涛在他的身后,
  钟涛对于生死,比林尽忠看得通透,他出生在你死我活的残酷环境里,他杀过不少人,也目睹过父母亲的死亡,他从不哭。
  钟涛相信,眼泪只是懦者的专利,
  可是,今天,他看到听到林尽忠那绝望的悲号,那种发至肺腑的痛哭,钟涛竟然在身后陪了几滴眼泪。
  这个男人对兄弟能两肋插刀,对自己的女人,也能如此痴情,确实太罕见了。
  连守正离开别墅时,几乎是用跑着。
  酒早已经醒了,现在的他,失去了曾经的从容,他匆匆忙忙发动了车子,华展云打开了车灯,正面拦住了连守正。
  连守正一眯眼,一打方向盘,车子从侧面躲开了华展云。
  华展云一挂倒档。
  车子倒着和连守正并行。
  连守正没料到华展云车技如此高,
  他倒着车,速度一点也不比自己慢,
  现在,他的前面就是一排大树,他避无可避,被逼停车。
  怒火中烧的连守正,猛的从身旁掏出了手枪,华展云身一斜,弹开了车门,车门正撞到连守正的手枪,那枪直飞出几米去。
  连守正和华展云对视着。
  ”都是你设的局?“
  ”是。“
  ”你要将我赶尽杀绝?“
  ”难道不应该?“
  连守正沉默了,他今天酒喝的太多了,所以,当他看到戴梦妮竟然要卷走他的钱财,他才会突然间失去理智。
  可是,他虽然叫的凶狠,还没有杀机,他只是想在戴梦妮身上发泄一下。但这个一直以来对他服服帖帖的女人,竟然用力的反抗着,甚至用牙齿咬他的手。
  连守正那一瞬间,发狂了,完全的失去了理智,他死死的掐着她的脖子,好用力,好用力。
  戴梦妮被他掐死了。
  现在,警笛声在连守正的耳边响起,两辆警车停在了别墅门口。
  连守正的心一下沉了下去。
  第三天黄昏,钟涛提着饭盒,来到钟真的坟前,林尽忠依然木然的坐在坟前,如风化了般。钟涛叹了口气,在他的成长历程中,他还没有看见过一个如此痴情的男人。钟真是他的妹妹,但是,他的伤心远不如林尽忠,或许,钟涛的生活环境,让他忘记了什么叫伤痛。
  ”阿忠,你这样不吃不喝也不是办法,你想把自己活活饿死,然后,到地府去陪我妹妹吗?“林尽忠抬起头来,他的眼中露出浓浓杀气。
  钟涛心头一振,这可怕的杀气。
  ”大哥,“林尽忠的声音很沙哑。
  ”我们什么时候除掉钟汉鼎?“
  除掉钟汉鼎,这头老狐狸,现在正在发出追杀令,只要能带钟涛和林尽忠的尸首来见,一人五百万奖赏。
  ”我看,我们还是先避避风头,现在不能义气用事。“林尽忠猛的站了起来,”大哥,这不叫义气用事,唯今成败在此一举,如果我们害怕了,躲起来了,我们的兄弟就会失去信心,就会散伙,就会真正的和我们绝裂。
  其实钟汉鼎现在最怕我们,因为我们什么都没有了,我们可以不顾一切,我们可以破釜沉舟。我们可以蚕食他,用尽所有时间和精力拖垮他,像噩梦一样的缠绕他,让他吃不好饭,睡不好觉。
  “林尽忠的声音越来越大,钟涛把饭盒递了上去。
  ”阿忠,来坐下,边吃边说。“
  林尽忠狼吞虎咽着。
  他的体力开始恢复,逻辑思维开始清晰。
  ”我们先杀螃蟹,让所有人知道,叛徒是没有好下场的;再搅乱钟汉鼎的婚礼,手刃耿乐,砍掉钟汉鼎的臂膀,然后号召兄弟们,决战钟汉鼎。“林尽忠的双眼布满了血丝,红彤彤的如那天钟真胸口流淌的鲜血。
  钟涛频频点头,
  ”我们现在手上没有武器,怎么可以把这些想法付诸行动?“”不错,我们虽然没有,可是王符水有,我们向他借。
  “王符水,王符风的弟弟,王符风被林尽忠除掉后,王符水和钟汉鼎秘密达成协议,不插手报复,因此,他成了最大的受益者,王符风的军火生意大半由他来接手。
  此时,王符水正在阔大的院子中,悠闲的品尝着东南亚的新鲜水果,两个心腹匆匆赶来,在他身帝耳语几句。
  王符水脸色骤变。
  ”召集弟兄们。“
  当钟涛和林尽忠迈进别墅大门时,两排迎接他们的是荷枪实弹的黑衣大汉。只要王符水一声令下。钟涛和林尽忠马上就会化身为马蜂窝。
  当然,王符水没有下令,因为他好奇,他好奇这两个被钟汉鼎追杀的男人,突然找上他,想干什么?
  ”钟涛,你杀我哥哥那笔账,我还没跟你算,现在,钟汉鼎出一千万现金邀你们两个人头,你们竟然跑上门来,是想成我好事吗?“钟涛笑道:”形势此一时,彼一时,当时也是身不由己,我相信王大哥也不是小气之人。“王符水冷笑一声,那是,他早就想王符风死于非命了。
  王符风不死,他能像现在这样悠闲的发号施令么?
  ”何况,一千万,王大哥岂会放在眼里,如果为了一千万,王大哥把我和阿忠送给钟汉鼎,岂不是折了王大哥自己的威风?“这句话倒是点中了王符水的心瘾,他心里肯定不服钟汉鼎,但是,他也不想多事。
  ”钟涛,你来我这,就是说这些废话的?“
  ”当然不是,我们是来向王大哥借东西的。“
  ”借什么?“
  ”武器!“
  ”哈哈哈。“王符水放声大笑。
  ”武器?你们两个人被钟汉鼎逼傻了吧,现在,你们凭什么?“林尽忠上前一步,”你的性命,够吗?“这么霸气的话,林尽忠不久前说过一次,那一次,王符风果真拥着亿万家产,却草草丧命。
  王符水心一紧,
  林尽忠手一挥,空中突然浓烟四起。
  一阵惊乱声,浓烟散去,
  林尽忠手里的短刃,不偏不倚,正抵在王符水的喉口。
  手下们一阵骚动。
  钟涛厉声道:”都别动,否则小心你们老板的性命。“王符水自然不想死。
  ”别动,都别动。“
  林尽忠开口道:”王大哥,今天你不帮我们,如果我们被钟汉鼎灭了,以他的野心,你以为他会让你舒舒服服的占着这座金山?“王符水的脸一抽一抽的,林尽忠说的自然不错。
  ”现在,等于我们帮你打击钟汉鼎,不管我们和钟汉鼎谁输谁赢,你都可以隔岸观火,这样的买卖有什么不可以做的?“当钟涛和林尽忠离去的时候,王符水恶狠狠的道:”今天的事,任何人敢泄露一个字眼,我杀他全家。“他心里也清楚,林尽忠说的不全是事实,如果他们被钟汉鼎灭了,钟汉鼎第一个就可以以提供军火为由,先对付他。
  不过,一来不答应他们的要求,恐怕自己就成为林尽忠刀下的第二个王符风,更重要的是,钟汉鼎不死,他王符水终有一天要死在钟汉鼎的手上,这一点,是无可争议的。
  所以,王符水做了选择,他希望这两个人能搅出大事,搅出惊天动地的大事,搅的越大,他越安全。
  螃蟹终于住上了宽敞的别墅,他为钟涛打拼了五年,赚的钱仅够维持生活,根本没有条件换房子,更别提别墅了。
  因此,他背叛钟涛的理由很简单,要一套别墅。
  钟汉鼎给了他一套别墅,
  有时候,你要背叛一个人,原因就是这么简单。
  螃蟹当然不是那种恋家型的,不过,他这一段一直蜷在别墅里,一来他的老婆给他生了个儿子,初为人父,自然想多抱抱自己的宝贝儿子。但有更关键的原因,钟涛和林尽忠从钟汉鼎设下的天罗地网中跑了。
  他太了解钟涛和林尽忠了,钟涛做事雷厉风行,林尽忠敢作敢当,这两个人跑了,如果不来找他,他们也不叫钟涛和林尽忠了。
  他在别墅周围加装了探头,在各个高处加装了岗哨,要保证自己绝对安全。
  钟涛和林尽忠从下水道轻易的躲过探头,进入了别墅,别墅各处的岗哨,不到三分钟,就被林尽忠的短刃逐个割断了咽喉。
  当钟涛和林尽忠进入大厅时,螃蟹还在逗着婴儿玩。
  钟涛在沙发上端坐下来,咳了两声,螃蟹才意识到,有人闯了进来。
  ”大哥,对不起,大哥,你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吧!“螃蟹扑上前来,跪倒在钟涛脚下。
  钟涛一脚踹开他。
  ”放过你?你带几百个人来杀我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要放过我?“螃蟹眼里露出绝望的神情。
  他突然怪叫一声,飞扑钟涛,钟涛一抬手,连开六枪,一颗颗子弹毫不留情的射入螃蟹体内,螃蟹为了这套别墅,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耿乐建议将婚期延迟,因为螃蟹被杀了,身上中了六弹,想都不要想,就是钟涛和林尽忠下的杀手。
  这两个人现在在疯狂的边缘,什么事做不出来?
  钟汉鼎却要求,婚礼如期举行。
  他胜券在握,怎么能因为一个螃蟹,而向钟涛示弱,当然,这只是一点,更深的用意,他在婚礼现场再次布下了天罗地网,这次,如果钟涛和林尽忠敢出现,他钟汉鼎保证,一定要将两个人准时准点交给黑白无常。
  耿乐和钟惠的婚礼如期举行,在边境最豪华的大酒店,钟汉鼎摆下了两百桌酒席,场面恢弘大气,可是,在婚礼前夜,钟汉鼎却病倒了,胃病,疼的在地上打滚,疼的钟惠都建议延期婚礼。
  钟汉鼎坚持小两口如期举行婚礼,他虽然不能到场,但依然会祝他们幸福。
  婚礼当天,阳光正好,温度适宜,果然是一个黄道吉日。新人喜气洋洋,在祝福声中,互戴戒指。
  然而,外围传来了鞭炮声。
  新婚之日,放鞭炮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对,放是肯定要放的,可是,时辰未到,谁这么不晓事?
  此时,钟汉鼎雇来保护婚礼现场的非洲雇佣团二十余人,狼狈的冲入主会场。
  他们一个个身强体壮,手持重型武器,
  可是,他们也确实很狼狈,一个个慌不择路。
  ”Crazy,Crazy!“他们口中不住惊吼,从边门急窜而去。
  欢乐的气氛被破坏了,嘉宾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惊疑不定。
  耿乐正要派人去查看,在外围保护婚礼现场的手下们如潮水般溃奔而来。
  ”快跑,快跑啊,装甲车来了,装甲车来了。“耿乐在边境,手持西瓜刀开始闯荡江湖,十余年来,见过各式各样的武器,什么关公刀,斧头,榔头,手枪,冲锋枪,狙击枪,可是,今天,这些小弟口中乱呼的装甲车什么来头。
  密集的子弹声,终于让耿乐反应过来,有人开装甲车过来血洗婚礼现场?
  这可能吗?
  不可能,这太疯狂了!
  可是,耿乐看到了,一辆装甲车如狼似虎,轰隆隆的直碾过来。钟汉鼎布下的所谓固若金汤的扞卫婚礼的防线,被这铁甲怪物一冲,很快溃散。
  敢于上来阻击的人,很快就成为装甲车上重机枪的靶子,被打的血肉横飞,剩下的看到这么恐怖的场面,腿都软了,纷纷逃命。
  装甲车直开入主会场。
  林尽忠已经跳下车来,双手持两把微冲,杀入会场,微冲向天怒射,”想活命的快滚!“没有人不想活命,于是,在惊呼乱叫声中,人群四散奔逃。
  林尽忠看见耿乐护着钟惠,直转入酒店中。
  他拨开人群,飞赶上前。
  林尽忠在酒店房间的长廊截住了耿乐和钟惠。
  ”耿乐,男人之间的恩怨,让女人走开!“
  钟惠紧紧的抓着耿乐的手,
  ”听到没,滚啊!“
  耿乐吼着,一把推开钟惠,
  钟惠掩着面,哽咽着,踉踉跄跄跑向逃生门。
  现在,耿乐手里只有一把手枪,而林尽忠双手持两把微冲,强弱分明。
  ”林尽忠,何必为了一个女人,伤了和气,漂亮的女人,遍地都是,你若想要,五个,十个,我双手奉上。“林尽忠冷笑一声,”钟真因救我而死,杀死她的人,就是你,今天,我们只有一个人能离开这条长廊。“这是非常玩命的对白。
  耿乐点点头,
  ”好,林尽忠,听说你很能打,那我们就来一个公平的对决,如何?“他扔掉了手中的枪,林尽忠双手一摊,两把微冲直射入地上。
  林尽忠上前两步,
  耿乐发出一阵暴笑,
  ”林尽忠,林尽忠,你这猪脑,竟然还能活到今天,“他的右手在背后一探,一把手枪瞬间已经握在手里,”拜拜!“耿乐再见的话音还未落下,林尽忠右手一扫,一道白光飞射耿乐,一把锋利的短刃早已贯穿他的右手,耿乐哀嚎一声,手枪掉落在地。林尽忠凌空一个翻身,已经落在耿乐的身前。
  耿乐左手一拳胡乱打来,林尽忠侧脸受了他一拳,这一拳实在太柔弱无力,林尽忠甚至眉头都不皱一下。
  ”耿乐,你不该杀钟真,真的不该。“
  林尽忠的右拳高高的扬起,一拳砸下来,正中耿乐的左脸,耿乐整个脑袋瞬时砸在地毯上,血从七窍直迸出来。
  林尽忠一把抓起耿乐,把短刃从他的手中抽了出来。
  耿乐奄奄一息。
  ”林尽忠,我求你,别,别杀我,你想要什么,我给你什么!“林尽忠双眼布满血丝,”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的命!“锋利的短刃直捅入耿乐的心窝,当林尽忠拔出短刃时,鲜血喷涌而出,钟惠从逃生门被倒逼回来,跟着出来的,是钟涛,眼露杀气的钟涛。
  ”大哥,我们走吧!“林尽忠一脚踢开了耿乐的尸首。
  枪声却响了,连续两声。
  钟惠倒在了血泊中。
  ”大哥,为什么要杀她,这一切跟她毫无关系。
  “”没有关系?“钟涛眼露凶光,”她是钟汉鼎的女儿,她就逃不开关系!“”钟汉鼎这老狐狸,他没有来,你以为我们杀了耿乐有用么?耿乐只是钟汉鼎的一条狗,但钟惠不同,她是钟汉鼎唯一的女儿,钟惠死了,钟汉鼎会疯,他一疯,就会露出破绽,露出破绽,我们就有机会除掉这个老贼!“林尽忠没有辩驳,因为辩驳太无力,事实就如钟涛所言,你有罪或无罪在这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不能活下去!
  在汉鼎集团的深宅大院内,晚秋凉风嗖嗖,钟汉鼎倚在壁炉前,炉内,火光冲天,映射着他苍老的脸,脸上布满了皱纹。
  他确实已经是一个老人了,虽然,他不是一个普通的老人,但是身体机能上,还是出现了明显的疲惫。
  他不可能再像二十几年前,正当壮年时,碰到挫折困难,碰到伤痛意外,可以很快的恢复过来。
  钟惠死了!
  他怎么也没有算到这一条,打小的时候,他就把钟惠送到国外去念书,长大了,钟惠回来了,也从不参与他的生意。而且这个女儿非常乖,又没有野心,根本没有仇家。
  可是,她却是死了,不是意外,不是在婚礼现场中了流弹,而是被连开两枪,全部打中要害部位,当场丧命的。
  钟汉鼎不能相信这个事实,他真正的亲人,他的女儿,就这么走了,就这么让他这个白发人送黑发人?
  其实他虽然事业做的很大,但是心里一直比较空虚,所以,他需要亲人在身边,包括,这次,他嫁女儿,唯一的条件,要女儿住在家里。
  可是,现在,女儿永远的回不了家了。
  钟涛公开发布消息,是他连开两枪,杀了钟惠。
  钟汉鼎很早就知道钟涛是一个有野心的男人,但他一直没把钟涛放在心上,钟涛敢打敢拼,确实是一个人才,但勇者勇矣,他却缺乏谋略,所以,他一直发展的很慢。
  对了,这才是钟汉鼎要的,他可以用钟涛这把枪,但这把枪根本没有机会调过头来指向他。
  但是,王符风死后,钟涛名声大振,他发现这把枪开始不听话了,更让他惊讶的是,这把枪升级了,加入了林尽忠以后,变成了一把冲锋枪。
  这还了得,手枪可以要人命,如果是冲锋枪,那不是随时可以让人变成蜂窝?
  所以,他第一步想瓦解离间这两个人,失败后,他又布置了一个局,要一劳永逸,永远解决掉这两个定时炸弹,又失败了,现在,钟涛竟然杀了自己的女儿,他是在示威,他在逼自己出手,和他决斗,可是,钟涛竟然能弄到装甲车,王符水这个混蛋,坐视自己的哥哥灭亡,现在,又调转枪口朝着自己,他就是希望自己和钟涛斗的两败俱伤。
  丧女之痛,对钟涛之恨裹着平衡整个大局轻重,钟汉鼎生平第一次面临这个重大的抉择。
  ”老狐狸,真能忍啊!我们砸了他的场,杀他女儿女婿,他竟然像个缩头乌龟,没有任何动静,阿忠,你说,这老家伙到底是什么心态?“”怕!“”怕?“”大哥,钟汉鼎如果马上采取反制措施,胜负还难说,现在,他缩头起来,这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他气势上已输我们一筹,我们就更大胆一些。
  “”你有什么好建议?“”发出江湖召集令,号召兄弟们全部动起来,刮分钟汉鼎。“钟涛皱着眉,”这,会不会太疯狂?“”现在,我们就当自己是疯子,疯子做什么事,都会被看做是合理的,我们做带头人,只要诱惑够大,我相信,连钟汉鼎内部的人,都会反水。
  “钟汉鼎看到讨伐书时,他笑了,笑的畅快淋漓,他有几年没有笑的这么痛快了,在讨伐书里,他钟汉鼎俨然化身为魔教教主,长年盘剥各帮派,打压异己,反正就是罪大恶极,人人得而诛之。
  钟汉鼎笑完之后,把讨伐书撕的粉碎。
  初冬,天冷,但今天阳光暖暖,整个早上,钟汉鼎的别墅周边一片寂静,连远处的公路上,都没有一辆车通过。
  中午时分,忽然间,四面八方人潮涌动,瞬间,在钟府周围聚集了十几路人马,远远望去,至少有五六百人。
  钟府别墅的天台上,钟汉鼎出现了,只见几个手下摆下一套茶具,钟汉鼎开始悠闲的烧水泡茶起来,仿佛外面的几百号人,只是来围观他喝茶的。
  钟涛,林尽忠和十几个帮派的老大围在装甲车前,把这里当做临时指挥所。
  王符水做为此次围攻钟汉鼎的武器提供者,自然要来现场显摆显摆,”大哥,虽然江湖的事情警方也不多过问,但是此次阵容影响很大,我们还是要尽快解决钟汉鼎,最好在两个小时之内。“林尽忠先发言。
  王符水叨着雪笳,笑道:”我看不用两个小时,用我的炸药轰开大门,然后装甲车开路,势如破竹,半个小时搞定。
  “”我们不能太大意,钟汉鼎很狡猾,这种形势下,他还敢在顶楼喝茶,肯定有埋伏,正面突破,我看需要斟酌。
  “”老家伙这是死撑,埋伏又如何,奈何的了我的装甲车?“钟涛道:”阿忠,你有什么想法?“”我已经探查过了,从这里开车十分钟,绕到山后,然后从山顶放下绳子,偷偷绕到别墅后面,背后偷袭,必能出其不意,而正面,只要佯攻就可以了。
  “王符水摇头道:”我说,尽忠啊,你又说要尽快摆平钟汉鼎,又拖拖拉拉,前怕狼后怕虎的,你们不敢从正门进去,我来。“他派出了手下的悍将谛史,”大门炸开后,你开装甲车杀进去,碾平钟府。“林尽忠把钟涛拉到一边。
  ”大哥,王符水要去送死,你不要拦他,你带大家等我,听到别墅后炸响后,大家就可以一拥而入了。“钟涛拍着他肩,”放心,阿忠,你快去安排。“轰的一声巨响,钟府厚重的铁门被烈性炸药炸的四飞,烟尘散去后,装甲车气势汹汹开进钟府,王符水一声招呼,带着自己兄弟率先在装甲车的掩护下,冲入钟府,一些胆大的帮派,看到装甲车开路,寻思胜局已定,开始纷纷从后面跟进了钟府。
  谛史在装甲车里趾高气昂,对他来说,这样一马平川的感觉真好,但很快,他的感觉变了,变成了失去重心的感觉。
  众人的眼一花,开路的装甲车突然猛的一陷,整辆车消失在地平线上。须臾,塌陷处一股股水喷涌而出,向四面八方流淌,众人正在迟疑之时,别墅各层各个长廊,窗户处,瞬时冒出了几十个手持武器的汉子,对着大院里的人群,猛烈的射击。
  众人惊叫着,开始慌不择路向外逃奔,运气不好的,被乱弹击中,就率先成了炮灰,发财的梦还没实现,进入地府的脚步,不可遏制的迈开了。
  林尽忠带着三个兄弟携攀岩工具,驾车开往后山,到了山顶,立刻下车,放下绳索,然后一个个顺绳落到山下,前面不远处,就是钟府的后院。
  四五个守卫正围在一张石桌上玩牌。这时,前面枪声大作,几个人紧张的站了起来,不时往前观望。
  林尽忠一个割喉的手势,四个人悄悄的翻过了围墙,很快把毫无防备的守卫消灭。
  四个人带着四个背包,每个包里都有满满的手雷,林尽忠一指别墅后门,”全部扔过去,一颗不要留,然后,你们就守在这里,有想从这里逃走的,通杀!“钟汉鼎的别墅,其实就是一个战略要塞,他处心积虑,自然不会让人轻易算计他。只是,他还是漏算了。
  当背后爆炸声四起时,钟汉鼎窜了起来,他此时此刻才发现,他这一次真的被人算计了,而这个人,肯定不是钟涛,钟涛没有这样的谋略。
  这个人甚至连他的别墅构造都一清二楚,
  他是谁?
  可是,钟汉鼎没有时间了,一颗颗手雷在四面八方炸开,现在,他的手下一个个惊慌失措,局势脱离掌控。
  钟涛听到隆隆的爆炸声,看到了别墅四周烟尘四起,林尽忠得手了,”弟兄们,杀进去,抢金抢银抢地盘啦!“这句话还有一种通俗的翻译,抢钱抢粮抢女人。追逐金钱,权势,女人是男人的天性,如果对这三者不重视的男人,我们称他们为不正常的男人。
  但不正常的男人还分为两种,一种,是有病的男人,一种,却是高尚的男人。
  只是,高尚的男人毕竟太少。
  正常的男人,现在如潮水般涌向大门。
  钟汉鼎带着两个保镖,仓促的钻进了防弹车,车子如离弦之箭,从小路往别墅外驶去,林尽忠在不远处出现了。
  钟汉鼎在后座上咆哮道:”撞死他!“
  防弹车飞撞林尽忠,
  看看将近,林尽忠从容的抽出了枪,一枪正中轮胎,这把枪是王符水特制的,配制的是穿甲弹,专门用来对付钟汉鼎的防弹车。
  爆胎的防弹车一头撞到路旁的铁栏,
  副驾的保镖刚打开车门,林尽忠已跃上车顶,一手一抓,正抓住保镖的喉口,硬生生的把他从车里直提到车顶,一把甩出去几米远,当场昏死过去,林尽忠跃下车顶,拉开车门,一桶汽油丢了进去,打火机燃起,整辆车陷入一片火海。
  灼热烧烤,钟汉鼎哪里禁的住,打开后门就要逃跑,林尽忠的枪正对着他的脑门。
  ”阿忠,别杀我,这个是密码器,我的银行里有10亿存款,我都给你,都给你。“烈火炙烤着车子,钟汉鼎几乎要发狂了,林尽忠冷冷的道:”密码!“大火卷袭着整辆车子。
  钟汉鼎嘶吼道:”林尽忠,我钱都给你了,你为什么还要杀我?“”对不起,你必须死。“钟汉鼎猛的窜起扑向林尽忠,可是,他毕竟是个老人,年过六十的老人,林尽忠一拳正中他的面门,这拳头能把一个职业拳手打晕,何况是钟汉鼎,当时弹回了车里。
  林尽忠收起密码器,一步一步的走向了别墅。
  须臾,
  轰的一声巨响,整辆防弹车炸裂开来,倾刻化为一团火球。
  ”大哥,围攻钟府的事情闹的太大,收到消息,警方再次派出了特种之星狂澜一号,要清剿我们,我看我们这一段还是低调一些。“钟涛抽着雪茄,笑道:”阿忠,不要慌张,清剿?他们有什么证据,有什么理由?“”何况,特种之星又如何,我身边有你这个杀手之王,谁胜谁负,还不好说呢?“林尽忠没有回答。
  钟涛站起身来,
  ”阿忠,下午,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这是林尽忠第一次出国,
  他们的目的地是泰国,在丛山密林间,林尽忠和钟涛穿过至少五处岗哨,终于来到了巴颂的大本营。
  巴颂,泰国大毒枭,十多年来,他一直和钟汉鼎合作着。
  然而,现在,他对钟汉鼎只字不提,仿佛,这个人根本没有存在过。
  这就是这个圈子的现实,失败者,可以很快很快的被遗忘,忘的一干二净。
  巴颂知道自己手上的优势,只要自己控制着货源,不管是钟汉鼎也好,是钟涛也好,他们出得起自己要的价钱,就是自己的合作伙伴。
  所以,巴颂和钟涛的手很快的握在了一起,两人竟然能闲聊起来,还聊到了钟涛的父母亲,巴颂对他们过早离去唏嘘不已,天,渐渐暗了下来,钟涛结束了和巴颂的交谈,”阿忠,阿忠,“没有回答。
  林尽忠呢?
  他突然的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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