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三 侦探之路(2)
　　一转眼，十年便如轻纱般飘过。
　　此时，伊万诺夫已经大学毕业，正在到处寻找工作。但他并没有忘记自己的梦想。
　　在这几天，市内蒙上了死亡的阴影。几起连环杀人案让人不寒而栗。经警方判断，对方是一个心理变态的疯狂杀人魔，曾经受过无数打击，在重大的心理打击下崩溃，成为一个手法高超的杀人狂魔。
　　伊万诺夫却不怎么害怕。他相信以自己机敏的身手、无与伦比的的智慧、厉害的武术、绝妙的运气。(这里连我都写不下去了。)一定不会被害，反而会将对方擒拿下来，成为整个市的英雄。
　　在近几天，再次发生了两起大案。第一个案子倒和杀人魔没啥关系，只是医院仓库里的血液样本被盗；第二个案子关系可大了，恰巧就在伊万诺夫居住的邻边，发生了血案。自己邻居家的大儿子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被人用匕首刺倒在地，血流成河。伊万诺夫出于对邻居的关心，也和警察们一起进去了。执法人员依然是蔑楚留带头，蔑楚留看见是自己的干儿子要进去，也不加阻拦就让他进去了。
　　伊万诺夫带着有些害怕的神情进入了房间。他看见，卧室里的一具横尸龇牙咧嘴，似乎要保护什么；脸上早已没有血色，看起来就冰冷冰冷的。周围还有凝固的血迹，撒满了房间。从刀口看，是匕首所致。再从现场分析，被害者肯定与对方争斗过，从手法上看，指不定还是杀人魔所致。
　　伊万诺夫着实被吓了一跳。血液如血魔，似乎在慢慢集结起来，向他凶猛地扑去。伊万诺夫大喊一声，冲出了房间。蔑楚留见此情景，大笑起来：“就这点能耐，还想实现你的梦想，做梦！”伊万诺夫脸瞬间发红。由于时间紧张，刑警大队只能搜寻室内，室外暂且不看。更何况从那被撬开的窗户来看，作案者明明是从窗户进来的。搜寻室外只是白费力气。
　　伊万诺夫安慰了会儿邻居，看邻居心情平复许多，便开始不死心地在屋内打转。蔑楚留收集了些现场的血液便走了。伊万诺夫看见刑警大队走了，心中心花怒放，想，自己总算可以无拘无束地观察了。他拿出一份发黄的资料，看了起来：
　　“今此市发生连环杀人案，经可靠消息，确认杀人魔为乡下人杰兹。杰兹早年工作失利，错过了许多发财的机会，还因此遭人耻笑，父母受不了别人的嘲笑，为此跳楼自杀。好不容易寻得爱情的杰兹后发现妻子与别人互串，并当众撕毁结婚证，嘲笑他的家族。杰兹回敬了几句，大家伙合伙揍他，被揍得皮开肉绽。遭到了全村的嘲笑。杰兹逃往城市，再次受到处处难堪，欠下一大笔债务，差点死于非命。之后其他人和债主嘲笑他、羞辱他，遭到了非人虐待。杰兹打倒了其中一个人，却被无缘无故投入监狱，受到全公司的耻笑。后被罢免职务，杰兹没有得到任何工资。杰兹从此崩溃，走上了杀人的道路。”
　　说实话，伊万诺夫其实挺可怜这个杰兹的。但他有什么办法？杰兹已经无可挽回，只能使用法律。
　　伊万诺夫进入那个晦气的卧室，在坚持不懈下，他从窗户外面的管子旁边发现了一个容器。伊万诺夫甚是惊讶。他隐隐约约觉得这个容器和什么有些关系，他急忙想去抓住他，便摇摇摆摆地走出了卧室，似乎要抓到这个思路了，沉浸在自己世界的伊万诺夫不知不觉间走到了一块红地毯上(提前说明一下，伊万诺夫已经走到了客厅)，地毯那鲜艳的红色一下子打断了伊万诺夫的思路。伊万诺夫恼火地踢了一下毯子，不料跌倒在地。“什么东西？！”伊万诺夫觉得下面湿湿的，赶忙站起来，揭开了地毯。
　　“天哪！”伊万诺夫一阵惊叫。他发现，在红地毯下，有一块鲜艳的血迹。“难道。”伊万诺夫若有所思，心里豁然开朗；“嗯，肯定是这样！”伊万诺夫一边说着，一边拿着采集器采集血液。前文说过了，刑警大队没有检查室外，只检查了卧室内部，所以他们忽略了客厅。
　　与此同时，就在伊万诺夫兴奋地拿着采集器想开门时，蔑楚留进来了。蔑楚留带着这家子女主人的表弟快步跑了进来，一进门就神色严肃的说道：“经过现场调查的发现，我们抽取了血液样本，检测出是克罗森的血液。”显然，蔑楚留的意思是表弟克罗森是主谋。可是克罗森坚决不承认自己是罪犯，大喊冤枉。伊万诺夫果断说道：“干爸，您判断错了，他不是凶手。”蔑楚留有点恶狠狠地瞪了伊万诺夫一眼；“什么叫判断！这明明就是事实。证据确凿，这是克罗森的血，周围根本就没有别人的血！不是他还有谁？你见过哪个罪犯不喊冤枉的？”伊万诺夫听了这话非常焦急，他已经知道是谁了，只不过要确认一下而已。他不想冤枉别人，他必须得抓紧时间。
　　伊万诺夫撇下蔑楚留，匆匆跑向医院。
　　“请问这是杰兹的血吗？”伊万诺夫刚进医院大门就问。他向医护人员说明原委后，医院马上忙了起来。几个小时后，一个人告诉他；“是的，这是杰兹的血。”伊万诺夫又紧接着问：“请问医院丢失的血液样本是克罗森的吗？”那个人回答道：“是的，先生。”伊万诺夫松了一口气。
　　他准备当场擒贼。伊万诺夫选择了一块好地方——写字台的下面，藏了起来。对面，是一辆婴儿车，这是这家子最后的血脉了。
　　夜晚，朦胧的月光如投影仪般投射进这个小房间。外面的猫叫若隐若现，犹如巫女在施展魔法。
　　夜很静。伊万诺夫屏息凝神，不敢有任何松懈。他紧紧盯着对面那辆婴儿车，怕会出现一点闪失。假如是这样，那么整个计划将功亏一篑，凶手将继续逍遥法外。
　　突然，外面出现了一阵不寻常的风，一个黑影悄然降下。伊万诺夫尽管看不到，可也感受到了那股强劲之风。它充满了死亡的腐朽，不禁让写字台下伊万诺夫瑟瑟发抖。不过他相信自己的浩然正气肯定能打败对方。
　　没错，一定就是他。伊万诺夫想道。如此恐怖的气息，也就只有这个杀人魔才制造的出来。伊万诺夫没见过杰兹的杀人手法，但他总觉得对手很厉害。
　　杰兹踏在了写字台上。他举起一把闪亮的匕首，冲向婴儿车。当年他就是靠这把匕首闯天下的。
　　伊万诺夫从写字台下一跃而起，衣角掠过写字台，瞬间和杰兹同步。杰兹吃了一惊，在条件反射下，他转换目标，刺向了伊万诺夫。伊万诺夫可是练过武术的，他一个闪身，躲过了刀刺。
　　不料对方也学过武术，杰兹一个绊脚，伊万诺夫刚刚得意忘形没一会儿，便被绊倒在地上。虽然没有观众，可伊万诺夫还是尽可能潇洒的起身。
　　杰兹眼光冷酷，完全不见人性。他冰凉地说道：“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伊万诺夫直视着他，得意地回答：“刚开始我也不确定是不是你。毕竟不能乱怀疑人。”杰兹毫不留情面地打断：“说重点。”伊万诺夫没好气地回了一句，继续说道；“当时我完全不会想到这个案子和医院血液样本盗窃案有什么相关。我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什么线索来——尽管我在窗户外面的管子旁边发现了一个容器。可我想不出有什么关联。后来我找到了点思路，因为一块红地毯被打断。不过幸亏有我这急脾气，踢了那块毯子一脚，才发现了你隐藏在红地毯下面的真正血迹！你撤退时却把从医院盗窃的来的容器给忘了。里面装的正是克罗森的血液样本！几天前克罗森向他们借钱，这家子没肯，造成了作案动机。更何况他也有作案时间，很容易被怀疑。
　　“你就靠这个疑点，让大家信以为真，认为克罗森是凶手。这样你就能继续逍遥法外了。你与这家子的大儿子搏斗，不慎落下了血迹，你把克罗森的血液样本取出来代替自己的血液，然后用采集器一点一点把自己的血液弄到红地毯下面去。这样，你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栽赃给了别人，让自己脱身。”
　　伊万诺夫一下子说完了那么多话，觉得有点口干舌燥。
　　杰兹嘲笑般的拍了几下巴掌，说道：“很好，可惜。已经晚了！”杰兹说完，猛地举起匕首就往婴儿车那边刺去。
　　伊万诺夫笑了一笑，并没有阻止。杰兹一刀下去，并未见血，倒是突然弹出个洋娃娃来。
　　伊万诺夫大笑道：“笨蛋！我知道你爱挑战警察的性格，知道你会来，还知道你会挑软的柿子捏，所以我早把婴儿换地方了！”杰兹听罢，怒火冲天，大吼一声便向伊万诺夫刺去。此时伊万诺夫已经按下了报警器。
　　报警器刺耳地响了。严重干扰了杰兹的攻击。杰兹再次刺了个空。伊万诺夫看准机会，扭住杰兹的手腕，往后一剪，杰兹就这样被擒拿了下来。
　　可他没轻易屈服。杰兹趁机一个往后退，撞倒了伊万诺夫，再次扬起了匕首。匕首张牙舞爪般向伊万诺夫靠拢。伊万诺夫被逼进了死角，无路可逃。
　　伊万诺夫大喊一声；“惨了！”便闭上了眼睛。
　　与此同时，蔑楚留和这家子冲了进来。杰兹慌张地往后一望，连忙放弃了目标，向窗外逃去。疯子天不怕地不怕，可他知道生命是可贵的啊！
　　没过多久，杰兹就被早已布置好的天罗地网给逮捕了。
　　伊万诺夫站起身来，望着癫狂的杰兹，总觉得心中有些许惆怅。
　　这是他的末日。
　　第二天，各家报纸社争相登刊伊万诺夫的事迹，并大大称赞了他一番。
　　可只有伊万诺夫才知道，在牢狱后面的公墓中，有一个不屈的灵魂将永远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