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四章：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回到市公安局谭如剑他们没有回到办分室，都到检验室外的休息室等结果。尸体与现场提取到的证物一起送进了检验室，徐湘湘她们小组就忙碌起来了。一会儿，徐湘湘给谭如剑送来了一张身份证和一张银行卡说：“谭队，可以知道死者的身份信息了。还有一部手机，被水浸泡关机了。正在吹，干了我给你送过来。”
　　谭如剑接过看着身份证说：“好。那你去忙吧。”
　　“哎。”徐湘湘离开。谭如剑看着身份证：龙清莲，女，土家族。是本市乾江乡双溪村人。1967年6月16号的生日。他拿起银行卡看了一眼是工商银行的。叫吃好了早餐回来的方中元到公安局对面的工商银行去查查，方中元拿上身份证和银行卡，对一直坐在那里不说的谭父说：“谭老您坐会儿，我去银行一趟。”
　　“去吧。”谭父挥了一下手站了起来，去饮水机给杯子里加满水。
　　谭如剑拿起电话，他要给单兴平打个电话问一下，因为这个双溪村是单兴平的管辖范围内。
　　这时他的电话响了，是于一飞打来的，给他简单的汇报了一下他们发现的情况。
　　“嗯，好。那就回来吧。把电话给单所。”
　　“好。单所，谭队。”谭如剑听到于一飞喊了一声单兴平。
　　“如剑，有情况？”单兴平接过电话就问。
　　“是的。”谭如剑说：“死者的包里有一张身份证，是双溪村人，名叫：龙清莲。67年生的。”
　　“是她呀？”谭如剑听到了单兴平对死者熟悉的惊讶。
　　“你认识？”
　　“嗯。”
　　“那早上，你都没说。”
　　“谭队。”单兴平解释的说：“早上我到边的时候，尸体以打捞上来了。而且脸泡了一夜的水，有点变型。”然后又自责的说：“还是我工作不力，以为是你们刑警的事了，就没多大注意。”
　　“好了，不说了，说说你对这个女人的认识和了解。”
　　“这个名字和我老班长老婆的名字一样，住的地方也一样，年龄也差不多，可能就是她了。就是我当兵时的老班长。他姓吴，我有给你提过的。”单兴平进一步的解释。“”嗯，你接着说。“谭如剑一下子想不起来单兴平的这个老班长了。
　　”这个女人名声可不好。我老班长死后，她就在家里呆不住了，与好多男人都有染。她就是老百姓说的那种不干净的坏女人。好了，我不和你讲了，我打电话通知他们家人去认认尸吧。看是不是了。我估计也八九不离十。“”兴平，你们现在不是在乡里吗？你和小于他们去一趟不就成了。“”谭队呀。“单兴平这时想笑话一下谭如剑了，可是大家都是在工作，他忍住了说：”我们现在是在杨家庄村，龙清莲是双溪村的人。虽然归我们同一个乡镇管，可是两个村也隔有几十公里。而且去双溪村要回到乾江乡镇府，从另一个方向去，还得从我们派出所边上过。“”对不起兴平，我。“谭如剑觉得自己太急了点，而且觉得脑子也不想事一样。
　　单兴平理解的说：”没事儿，我这就打电话。让他们家去看看，是不是了？“”你觉得这事儿与他们家没事？就是你的老班长家。“谭如剑这样问，他是觉得一个作风不良的女人，会给家里带来不少的污辱和指责。有可能婆家受不了村里人的白眼和议论，而害了她。不能排除这种可能。
　　单兴平明白谭如剑的想法。以多年来对老班长一家的了解，很是负责任的说：”没事。我用我所长的名誉担保。“”好了，我信你。你就打电话吧。“谭如剑挂了电话。
　　一直沉默的谭父问：”怎么，有线索了？“
　　谭如剑看着父亲说：”身份证上名字和地址是兴平的辖区。他说打电话让他们家来人认一下。“”哦。“谭父平静的应一声又沉默了。
　　单兴平打着电话上了车，他对老班长的家庭太了解了。他直接把电话打到老班长家的小买部的公用电话。单兴平没有打手机而打座机。打乡里人的手机不一定马上就接，农事多。打座机就不一样了。老班长家的小卖部的座机也是一部公用电话，有好多外面打工的村民打电话回来，都是老班家接了后去村上叫人的。也有打出去的。
　　接电话的是老班长家看店子的二弟媳妇：”喂，找那个？“”是千妹吧？我是单兴平单大哥。“”单大哥，单所长，你找那个有事？我给你喊去。“”吴叔和婶子，祖强到屋没？“”他们都没到，今天早上上街进货去了。我二姨家的女生娃儿了，我娘和我爹也一起去买东西去了，要去我二姨家去看喜。哦，单所长，你找他们有什么事吗？“”是这样的。“单兴平缓了缓声调。毕竟是报丧：”千妹呀，今天早上我们在市政府前面的那条河里，捞上一具女尸，她身上带了有身份证。是你嫂子的名字。想叫你们去认认。“”哦。是这样的呀。“石千妹没有惊骇与忧伤的说：”那我给祖强打个电话。可能还到商贸城。“”那你叫他直接去市公安局。“”好。“单兴平给谭如剑打了电话说家属过一会儿就到。
　　买好东西装好货的吴祖强正在发动车回家，今天一大早就出来了，进货都不要多少时间，都是老宾主了，到边看货装车，付款，有时也欠帐。就是与爹娘转了整个儿童用品街，母亲总是难看到满意的小孩物品。眼看都快中午了，母亲终于买齐了。这时吴祖强接到妻子的电话。哦了两声，静静的放下。
　　母亲问：”是千妹打来的？“
　　”嗯。“
　　”店子又少什么了？还好，我们还没有走，在去拿。“”不是的，娘。“吴祖强又看了一眼闭着眼养神的父亲说：”千妹打电话来讲，单大哥刚才给她打电话告诉她，早上市政府前面的河里死了个女的。她身上的身份证是大嫂的名字。“”你讲那个女的死了？“吴母坐正了一点平静的问。吴父也没有多大的震惊睁开了眼。
　　”还没确定。叫我们去公安局认认尸。“
　　”如果是，死了大家都自在了。“吴母静静的说。
　　”那就去看看吧。“吴父又闭上了眼说：”毕竟也是军儿的娘。“”嗯。“吴祖强发动了车向市公安局开去。
　　这时方中元以回到了公安局，拿着银行卡对谭如剑说：”谭队，名字和身份证都对上了。卡上还有五仟块钱，我调看了近一年的帐单。没有大金额的出入帐。一般也就是一两仟的存取。最后一次取钱是在昨天下午的四点。取了一千五。我也让银行给调看了那一时段的监控记录。在乾江工行ATM取的。有个女的与死者相吻合。“”嗯，坐下休息一会儿吧。家属一会儿就到。“”嗯。“方中元自己去接了一杯水。谭如剑坐在那里想单兴平给他说过的那个老班长姓吴，叫吴祖意。好像是十年前病逝了。其它的也就不知道了。这时徐湘湘拿来了那个电话说：”谭队，电话干了。“谭如剑看到是一款黑色若基亚翻盖手机。徐湘湘说：”昨天晚上十点半的时候打了最后一个电话。有两分多钟的通话时间。你看看吧。“把电话递给了谭如剑。
　　谭如剑接过打开了电话，查看着里面的信息。很少有几个全名全姓的，都是老公后面加个姓。看到最后一个去的电话的名字是：老公苏。
　　徐湘湘接着说：”还有其它的检验结果与等尸验出来后，在一起给你汇报。“他们都知道卡和电话对破案有重大的帮助，能在第一时间里掌握和了解很多案情重要的信息。
　　”嗯。辛苦了小徐。“谭父站了起，他想活动一下。
　　”那里呀，谭老，都是为了工作，您看您都退休了还每天的都来。我都觉得我们做晚辈的工作不力，都有愧了。“听徐湘湘这样说，谭如剑看了一眼她，她觉得说错话了，不好意思的对谭如剑笑了笑，离开回检验室了。
　　谭如剑让方中元去门口接一下家属。谭父说他也一起去。谭如剑拿着电话去了录音室。他要给这个老公苏打个电话。
　　一切准备就绪，谭如剑一个手势。工作人员轻轻一按录音设备就开动了，谭如剑拨通了电话。电话通了，谭如剑还没开口，对方就江浙一带暧昧语气：”老婆，想我了呀。说好了我下午就回来了。到时我给在你打电话。来，亲一个。“谭如剑与所有的工安人员都听到了亲吻一下电话的声音。然后轻柔的说：”好香呀，你用了什么香水，隔着电话我都闻到了。嘿嘿。好了不说了，麻老板来了。我可能下午三点个样子到，我是六点的火车。到时候我们在好好的亲亲。昨晚你那一通电话叫我好久都睡不着。就想你了，嘿嘿。来，再亲一下。“又是一声亲吻电话的声音，电话挂了。工作人员关了设备。谭如剑对大家说：”辛苦了。我们三点钟再来等这个电话。“就出了录音室，他想下午会会这个老公苏。听他的口气还不知道龙清莲的事。那么昨晚追吓她的人不是他。那又会是谁那一位‘老公’。‘这时他看到方中元带着两个老人和一个中年男人来了。他看到他们的脸上没有一点忧伤，很是平静。谭父跟在后边。谭如剑请他们到接待室坐坐。方中元给他们各倒了一杯水放到桌上。
　　吴父说：”公安同志，那个女的到哪里？带祖强去看看，是不是她了。“谭如剑看着如此平静的老人，想：也许是儿媳，没有什么感情吧。还称为那个女的了。像是说一个不认识的人一样。
　　”好，跟我来吧。“谭如剑就出了接待室。可是跟着他的就只有吴祖强一人。谭如剑问：”阿叔，阿姨，您们二老不去吗？“”我们不去，让祖强看一看是不是她了。“看着两位老人没有去的意思，谭如剑看了一下父亲。
　　谭父说：”那你们就去吧。我陪大哥大嫂坐坐。“到检验室，尸体以解剖完成，正要送到太平间去冷藏。
　　谭如剑带吴祖强走近了看。吴祖强看着尸体平静的说：”是我大嫂。“谭如剑想在确定一下。问：”没错？“”没错，就是她了。是那么死的？“吴祖强的一答一问都很平静。
　　”初步断定是落水。“谭如剑淡淡的说。
　　他俩一起又回到接待室。谭父正与吴父吴母聊点过去的乡下的事。毕竟那时谭父办案时去过很多村里。
　　”爹，娘。是大嫂。“一进来吴祖强就告知了父母。
　　”好，死了好。死了干净。“吴母如释重的说。
　　在场所有人都没想到死了亲人，吴家人一点都不悲伤，还说是一件好事了。
　　”给军儿打个电话吧。这事儿对他说一声，在哪么说也是他娘。“吴父也是如此了。
　　”军儿是我侄子，全名吴海军。是我哥和大嫂的儿子现在在北京读大学，去年考上的。“吴祖强给谭如剑他们解释着，拨打着电话。一会儿电话通了，就听吴祖强说：”军儿，你到上课没？哦，叔给你讲个事，你也不要太难过了。你妈她。“停顿了一下接着说：”昨天晚上走了。是落水。“吴祖强说的很是婉转。他怕孩子承受不住。他也没说现在是在公安局。听着对方说话。
　　”那好，买到票了给二叔来个电话，二叔去火车站接你。“吴祖强挂了电话，叹了口气坐了下来，对谭如剑说：”我再给我叔家打个电话。哦，就是我大嫂她娘家。“”你打吧。“谭如剑想看一下看娘家人会有什么反应了。
　　”喂，昌盛。你姐昨天晚上没了，现在在公安局，你和阿叔，婶儿过来看一下。“这回吴祖强说的很是直接了。
　　听着那边在说话，吴祖强停顿了一下说：”我和我爹娘现在也在公安局。好，那就这样吧。“吴祖强挂了电话，喝了一口水说：”军儿他说他请一下假，去买一下火车票。买好后在给我来个电话。昌盛是我大嫂的兄弟。说是对他爹娘说一下，看会不会来了。“会不会来？
　　听到吴祖强这样说。一个大的问号在谭如剑他们每一个人的脑海里了。看吴父吴母对儿媳的离世不悲不伤的。那亲生父母对女儿的离逝也是如此的冷莫吗？还有那个在北京读大学的儿子，听到母亲的离逝。听吴祖强的语气好像也没有多少悲痛。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让家人和孩子都不爱她？吴祖强也看出了大家的疑惑叹了口气说：”我哥是复员军人，也是单大哥，单所长的老班长。我哥复员回来时，没有到城里工作，二十年前当兵复员，民政局是给安排工作的。我哥没要，他要在家里搞农业生产，搞富业。那时包产到户也没有几年。家家都还很穷，都说我哥蠢，城里好好的工作不要，喜欢回来做农民，我爹娘也是这样的说他，可是他就一根筋，先是在家开了个小卖部，现在我把它搞成小超市了。什么都卖，化肥农药，农具，副食品等等一些。那时政府号召大家种经济果木，免费送苗木。好多人都不敢栽种了。我哥也劝村里人去乡镇府领柑橘苗，可是没人到乡政府去领。
　　我记的那时我初中毕业想到深圳去打工，我哥说，去打什么工了，和哥到家里栽柑子，三年后我们就修新房。我信了我哥。和他一起去乡镇领了十多捆柑橘苗，我们把地都栽上了，水田我爹没让，说要是不成不能没有饭吃了。“说到这里吴祖强看了一眼父亲接着说：”柑橘树还没有挂果时，我们就在地里种西瓜和一些耐旱作物，比如黄豆，苞谷。都是哥和爹一板车一板车的拖到城里来卖的。然后在带些货回去。那时还有人笑我们家，赚的累。那一年我们都很苦，那时我又小。哥常让我守店子了。过年的时候哥给了我五百块钱。那是我有记忆以来过的最富有的一个年，我的心情好好。第三年柑橘树挂果了，那时路还是大跃起时修的毛草车路。哥买了好多管理柑橘的技术书。也有农业技术员。我们村那里那时栽种的少，技术员没去。我哥有不懂的也自己去找他问。柑橘我们管理的好，头年开结，果子是又大又好。我们都是请人采摘的。可是那时还不像现在这样成片的种，我们村就有我屋一家种，其它的村也栽的少。有老板来收，也就到城里。我哥讲，柑橘有人来收就好。我们送到城里去。我哥就请了拖拉机。那时柑橘卖一块多钱一斤，也没分大小，看柑橘好就称。不像现在几角钱一斤还要分大少来卖。那年我们家就柑橘就有二万多的收入。我哥也当上了村干部，乡里叫他要带领大家一起致富了。“说到这里吴祖强回想当时的情景神情是幸福的。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