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外青山楼外楼

诗逸笙

历史军事

第一回:西湖畔黄昏论画,皇宫内夜半抓贼
至元二十年(1283年)初,元世祖忽必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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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山外青山楼外楼 by 诗逸笙

2018-5-28 18:49

第四十六回:相逢一语惊天地,往来九转隔阴阳(一)。
  “太子殿下,这顶便是了。”带头官员停在了文妃笑的轿子旁边,“文。”
  带头官员刚想让文妃笑下轿参拜真金,就被真金给伸手阻止了。
  真金就在轿外,文妃笑心意已决,“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先发制人,我文妃笑是不会坐在这里等你抓的。”
  与文妃笑只有一帘之隔的真金,心中忐忑不安:在路上的时候,我多么希望是他们搞错了,其实秀女中根本就没有文妃笑这个人,就算有,也只是同名同姓而已,不会是我所认识的文妃笑。但是那毕竟只是我的设想,我怕,我怕见到一张熟悉的面孔,我怕我认识坐在轿子里面的人,我怕文妃笑只有一个。不,文妃笑绝对不能成为父皇的妃子,更不能成为我的长辈,但是,但是我要怎么做呢?左右为难之下,真金犹犹豫豫地向轿帘伸出了手。
  就在真金的手即将接触到轿帘的那一刻,轿子里的文妃笑突然飞出了马车。
  真金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给吓了一跳,受到惊吓的同时,真金也认出了轿中人的背影,他在轿子上蹬了一脚作为借力,也向文妃笑的方向飞去了,“文姑娘。”
  “竟然还敢追来,那就让你瞧瞧本姑娘的利害!”文妃笑“啪”的一声打开琴匣,向后一扔,琴匣中的琴直击身后的真金,真金追人心切,不想一张琴却向自己飞来,他急忙躲闪,琴才勉强擦过他的衣襟,滚下房顶,摔在了地上。
  “文姑娘。”真金刚转过头,一个琴匣又向他飞了过来,他连忙翻身躲闪,琴匣擦身而过,也滚下房顶,摔在了地上。等真金再回头时,文妃笑早已不见了踪影,真金独自一人站在某座宫殿的顶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文姑娘不想见到我,肯定是因为上次的事情。”
  文妃笑扔了琴,又扔了琴匣,终于摆脱了真金的纠缠,如今她的手里就剩下水龙吟了。
  皇宫大内戒备森严,巡逻的侍卫接连不断,几乎每座宫殿、每条通道都有侍卫看守,文妃笑将水龙吟背在身后,每到一处,都要先仔仔细细地察看一番周围的情况,可谓步步惊心!
  “都怨那个讨厌的真金,要不是他,我也不会搞成这样,刚才真应该转身回去刺他几剑。”文妃笑转念一想,“‘既来之,则安之’,我正好可以借此机会查探一下我爹的下落。”
  文妃笑来来回回地到了几个地方,都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她只好坐下来再好好地想一想,“在他们看来,我爹应该算是重犯,囚禁他的地方一定会有重兵把守,好,那我就专门找有重兵把守的地方。”
  不久之后,文妃笑又发现,皇宫里有重兵把守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就算让她尽情搜查,也得三天五天,更别说偷偷地进行了。
  文妃笑坐在某座宫殿的顶上,四下观望,忽然发现有一个地方金碧辉煌却没有太多的人看守,心中顿时大疑,“‘虚则实之,实则虚之’,难道这才是囚禁我爹的地方?”
  文妃笑站起身,向那个地方飞去。
  “大明偏殿?”文妃笑躲藏在隐蔽处,查看着周围的情况,发现周围空无一人,就在她要进去的时候,远处传来了急匆匆的脚步声,她只好又撤了回去。
  来人只有一个,身段窈窕,气质清丽,但是蒙着面纱,文妃笑看不清楚她的容貌,只见她边走边向四面张望,看样子好像是又急又怕被人撞见似的。
  “这个人是谁?偷偷摸摸地想干什么?会不会与我爹有关?”文妃笑的好奇心一旦被勾起,就不可收拾,她刚想跟进去,里面就陆续走出来几个宫女,站在了殿门外面,挡住了文妃笑的去路,“她们一定是被那个女人给赶出来的。”
  既然低处行不通,那就只有往高处去了,文妃笑悄无声息地飞上了房顶,等她找到了大约的位置,便停了下来,掀开了几片瓦,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下面的一举一动。
  一个人站在大殿中央,背对着门,虽身着朴素,却神韵高洁,颇有隐逸之风。
  这时,那个蒙面女子走了进来,她本来很急,却慢了下来,本来声音很好听,却有些颤颤巍巍,“好问。”
  元好问转过身,看了对方半晌,“你是。”
  “是我呀!”蒙面女子轻轻地摘下面纱。
  “飞晚?”元好问又是惊,又是喜,他不由自主地走上前去,“真的是你吗?你怎么会在这里?”
  来人便是南必皇后霜飞晚。
  “此事说来话长。”霜飞晚转过脸去,“度宗去世后,我便离开皇宫,到处去找你和昊儿。找了将近两年,你们却依旧音讯全无。”
  元好问听得甚是心酸,“那年与你分别以后,我便带着昊儿回到了获鹿的浣花草堂,之后,昊儿拜师学武,我便云游四方,不知道你。”
  听罢,霜飞晚不禁潸然泪下,“德佑二年,元兵攻占临安,谢太后等人被俘,我也阴差阳错地被抓到大都来。”
  元好问长叹一声,“三年前,元兵大举进攻临安,我便迫不及待地赶去,谁知道,等我到那里的时候,临安府早已是断壁残垣、人去楼空,怎么找也找不到你,我还以为你。”
  霜飞晚摇了摇头,“当时我也以为自己活不成了,是忽必烈救了我。”
  元好问大惊,“忽必烈?”
  “不错,不过后来,忽必烈以救命之恩和谢太后等人的性命相要,要我作他的皇后。寡妇有节,岂可再嫁?但是我心愿未了,不甘心含恨而终,而答应忽必烈,既可以保全谢太后等人的性命,又可以借忽必烈之力寻找你和昊儿,于是,我便答应他暂为南必皇后。只是。我一直不从,忽必烈也没有强迫我,就这样,在皇宫里过了三年。”
  “归根结底,这都是我的错,当初要不是我醉心仕途,你也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不要再说了,好问,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况且,我早就原谅你了。”霜飞晚忽然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对了,好问,你怎么会到宫里来的?昊儿呢?他现在在哪里?过得可好?”
  “昊儿他。”元好问忽然住口,向周围看去。
  “放心吧,好问,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昊儿他也在皇宫之中。”
  “什么?昊儿也在皇宫里,我怎么不知道?”霜飞晚一脸的急切与惊喜,“你是不是给他改了名字?”
  元好问点了点头,“昊儿现在的名字是,秋梦客。”
  “秋梦客?是他?真的是他?昊儿就是秋梦客,秋梦客就是昊儿。”一想到那天在太液池边相遇时的情景,霜飞晚激动万分,但是随即由喜转忧,“我不能。不能与他相认,不能。”
  “你是怕忽必烈。”
  “不错,忽必烈早就知道我就是前朝霜贵妃,他之所以没有杀我,是因为我不会对他的皇位造成任何威胁。但是昊儿不同,他是前朝帝胄后裔,忽必烈是不会放过他的。所以,一定不能让忽必烈知道,秋梦客是我的儿子。”情急之下,霜飞晚一把抓住了元好问的衣袖,“好问,你一定要答应我,继续帮我保守这个秘密。”
  “什么?”今日的所见所闻,连文妃笑自己都难以置信,“眼前这女子竟然是我们大宋的贵妃,而秋梦客,既不是金人,也不是蒙古人,而是我们大宋流落民间的皇子,赵昊。”顿时,文妃笑对秋梦客的印象好了几分。
  “嗯。”元好问重重地点点头,“但是,你和梦客都在宫中,目标太大了,难保有一天不会暴露,若想平安无事,还是早些离开这里的好。”
  “你说得对,我已经让荷雨。”霜飞晚不再说下去了,因为她感觉好像有人进来了。
  “飞晚,难道你真的要弃朕而去吗?”
  一听到第三个人的声音,元好问和霜飞晚都面如土色,他们不约而同地转过身,果然,见到了他们最不想见到、也最害怕见到的人。
  “皇。皇上。”看着来人,霜飞晚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
  “原来他就是当今天子忽必烈啊!”文妃笑转念一想,“他怎么会突然出现?莫不是早有预谋?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霜贵妃的话。”
  忽必烈带着安童和一大队侍卫缓缓地走入了大殿,一脸的冷笑,“好,好,好一个‘多情自古伤离别’!”
  霜飞晚听出了忽必烈的言外之意,她毅然挡在元好问的身前,“这不关元先生的事,如果你要治罪的话,就治我一个人的罪吧!”
  元好问拉住霜飞晚,“飞晚。”
  “飞晚,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说,朕有多心寒!”忽必烈面目冰冷,不带一丝感情,“既然你对朕无情,就休怪朕对你无义。平日里大明殿周围守卫如云,今天却寥寥无几,飞晚,难道你就没觉得奇怪吗?”
  “是你!”霜飞晚恍然大悟,“这一切都是你事先安排好的。”
  “不错,如果不给你们单独相处的机会,朕又怎么能听到朕所想听到的呢!自从你说要和朕一起去祭拜元好问,朕就觉得你对朕有所隐瞒,毕竟‘死者已矣’,朕本来已经无所谓了。谁知道,元好问却自己送上门来,不过他的‘死而复生’倒是解了朕多时的疑惑,。”忽必烈叹了一口气,“至于秋梦客,朕一直都在怀疑他,但是朕爱才心切,不忍妄杀俊杰,才留他至今,真是没想到啊!他的身世竟然如此惊人,大出朕的意料之外。”
  霜飞晚无力地向后退去,所幸被元好问扶住,“你。你果然都听到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今日若没有这‘请君入瓮’之计,你是不是打算欺骗朕一辈子?”
  “我委身于你,本就是一个谎言。”
  “霜飞晚。”霜飞晚的话正说到了忽必烈的痛处,他大吼一声,“如果你想‘亡羊补牢’,现在还来得及。”
  “事已至此,飞晚不敢再有任何奢望,只愿皇恩浩荡,放过元先生和梦客吧!”
  元好问心如刀割,“飞晚,我不要你为了我求他。”
  “如今你已自身难保,居然还为别人求情?”
  “他们不是别人,是我霜飞晚心中最重要的人。”
  “好!好!”忽必烈目露凶光,“今天你们谁都别想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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