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第九十八回：共赴黄泉
　　曾暮寒看了一眼颇为紧张的秋梦客，带兵就向房中冲去。
　　不料，刚冲到一半，就被秋梦客给拦了下来，“暮寒，你收手吧？”
　　“你没有资格命令我，让开。”
　　“如果我不让呢？”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你敢？你别忘了，我是谁。”
　　阿合马好像秋梦客和曾暮寒的话里听出了什么，“怎么回事？”
　　萧阙也是一头雾水，但是他没有去理会，现在他的眼里就只有尹碧空，“我们两个人之间的账也该算算了。”
　　“是该算算了。”
　　尹碧空的话音还没落，萧阙就出手了。
　　秋梦客又要拦着曾暮寒，又想去帮助尹碧空，显然分身乏术，他只能“两害相权取其轻”，已经过去了这么久，苑天寒他们应该已经走得很远了；尹前辈武功大减，绝不是萧阙的对手，我若不去助他一臂之力，尹前辈必死无疑。想罢，秋梦客撇下曾暮寒，向萧阙冲去，“尹前辈。”
　　秋梦客从侧面冲过来，隔在了尹碧空与萧阙的中间，但是尹碧空还是被萧阙的内功给震出几十米远。
　　“尹前辈，您没事吧？”
　　“梦客。”尹碧空还是没忍住，吐了一口鲜血，“快走。”
　　萧阙轻蔑地看了秋梦客一眼，“你要代他出头？”
　　“不只是尹前辈，还有大宋。”
　　“我本来还想留你一命，但是你。”萧阙佯装摇头叹息。
　　秋梦客越看越熟悉，越熟悉越记不起，越记不起越急，最后急得他差点忘记接萧阙的招。
　　且说秋梦客前去支援尹碧空，曾暮寒终于带人冲进了屋子，但是就在他走到尹碧空房间的时候，一个人从床下冲了出来。
　　曾暮寒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大步，“是你？”
　　“怎么？这才分开几天，你就连三哥都不认识了？”苑天寒又回来了，身后还背着文妃笑的水龙吟。
　　曾暮寒看了一眼苑天寒脚下的密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仇人在这里，我能不回来吗？”
　　“仇人？”曾暮寒明知故问，“什么仇人？”
　　“毒害师父的仇人。”
　　“师父是死在他的老情人唐红瘦的手上，而唐红瘦也已经自刎殉情，还哪来的什么仇人？”
　　“没有了吗？昨天晚上师父托梦给我，说毒害他的不是唐红瘦，而是另有其人，暮寒，你想不想为师父报仇？”
　　曾暮寒没有回答苑天寒，而是在想，苑天寒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既然你不想，那我就当仁不让了。”说罢，苑天寒就拔出了水龙吟。
　　“你要干什么？”曾暮寒的眼睛一直盯着水龙吟，可见他对水龙吟颇为忌讳。
　　“为师父报仇啊！”苑天寒挥舞了几下水龙吟，“不要怕，现在这上面已经没有毒了。”
　　“哦。”曾暮寒舒了一口气，转眼就后悔了，他警惕地观察着苑天寒的反应。
　　“原来真的是你。”
　　“是我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曾暮寒，你不要在装了，妃笑和师父中的是同一种毒，而能把他们两个人联系在一起的，就只有你，和你上面的那只‘河马’。”
　　“苑天寒，你不要血口喷人。”
　　“怎么？做了不敢承认啊？”苑天寒看了一眼手中的水龙吟，眼神突然变得像他的名字一眼寒冷，“既然你不肯和我说，那就自己下去和师父说去吧！”
　　论武功，曾暮寒本来是在苑天寒之下的，但是由于后来受到阿合马的调教，大有赶超苑天寒之势。然而，此时苑天寒有水龙吟在手，曾暮寒就明显不敌了。没几个回合，曾暮寒就被苑天寒给打了出来。
　　阿合马一看，曾暮寒怎么才进去就出来了，甚为纳闷，等到他看到随之而出的苑天寒，才恍然大悟。
　　“今天我苑天寒就要为师父报仇，为寒门清理门户。”苑天寒对曾暮寒穷追不舍，一直追到秋梦客与萧阙的战场。
　　那种熟悉的感觉，在与萧阙对决的过程中，越来越强烈。但是秋梦客不能细想——高手对决，一着不慎，就会命丧于对方之手。
　　曾暮寒和苑天寒的乱入，暂时分开了秋梦客与萧阙。
　　秋梦客一把拉住苑天寒，“你怎么回来了？妃笑呢？”
　　“妃笑那里有梅姑娘。”苑天寒怒视着曾暮寒，“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弑父之仇，不能不报。”
　　“你怎么知道他就是凶手？”
　　“妃笑和我说了水龙吟被下毒的事情。你别忘了，在我们被围之前，水龙吟都是在他们手上的，不是他们下的毒是谁下的毒？而且，既与我师父有关，又能和水龙吟扯上关系的。你说，除了曾暮寒，还有谁？”
　　秋梦客无言以对，因为他早就想到了。而且，他也猜到，这件事情，自己想的到，苑天寒也自然想的到。
　　“你不能杀他。”
　　“对啊，我差点忘了，他是你的兄弟。”苑天寒又把怒火转移到了秋梦客的身上，“你们两个一起上吧，我才不怕呢！”
　　“苑兄，你先冷静。”
　　“你放开我！”
　　“哪儿来那么多废话？”萧阙那双鲜血淋漓的手早就等不及了。
　　“不要。”等到曾暮寒向秋梦客发出警告，已经太晚了。
　　“小心！”秋梦客把苑天寒拉到自己身后，同为高手的他知道，在这个时候，任何反抗都是徒劳，还不如闭上眼睛，静静地等死呢！在生命即将结束的最后时刻，文妃笑的微笑竟然浮现在了秋梦客的面前。秋梦客也跟着微笑，原来，无论是锦盒里，还是我的心里，装的都是她。就在秋梦客“恍然大悟”的时候，几滴液体溅到他的脸上，秋梦客睁眼一看，梅暗香慢慢地倒在自己的脚下，“暗香？暗香。”
　　“梅姑娘，你怎么也回来了？妃笑呢？”相比之下，苑天寒更关心文妃笑。
　　“公子。”梅暗香上气不接下气，“我。其实我是。”
　　“暗香。”另一声呼唤从对面萧阙的口中传来。
　　秋梦客和苑天寒为之一愣。之后，秋梦客便知道梅暗香想跟他说什么了；苑天寒也知道，为什么自己会那么巧地遇到梅暗香了。
　　“父亲，你。你不要杀他。”梅暗香又把头转过来，深情地看着秋梦客，“对。对不起，我骗了你。这么多年，他。他是你师父。”
　　秋梦客正在揣摩梅暗香这句话的意思，就被人用力推了开去。他身不由己地呆坐在地上，看着推他的萧阙正抱着梅暗香。看着萧阙的背影，秋梦客终于明白了梅暗香最后一句话的含义——“他是你师父”。不错，这背影，可不就是我师父虚静子赵道坚的吗？这是怎么回事？
　　梅暗香的死，师父的迷，使秋梦客坐在地上，久久不能动弹。直到苑天寒过来拉他，他才有所反应。
　　“秋梦客，快起来，起来呀！秋梦客。”
　　“发生什么事了？”秋梦客再向梅暗香看去，发现那里又多了一具尸体，本来抱着梅暗香的萧阙也不见了，他再仔细一看，原来多的那具尸体就是萧阙，“啊？”
　　“一个丫头而已，就把你们两个弄成这样，真是可悲啊！”阿合马不慌不忙地走上前来，“不过话又说回来，要不是这个丫头死了，萧阙也不会方寸大乱，让我有机可乘。看来，我还要谢谢她。”
　　“是你？是你杀了萧阙？”
　　“他那么可恶，难道你不想杀他吗？”
　　“我还有事情要问他。”
　　“你要问他的事情，我都知道。”
　　“你都知道什么？”
　　“你的师父赵道坚早在五年前就死了。”阿合马看了一眼萧阙，“就是他杀的。还有，显通寺的文空大师，也是他杀的。”
　　赵道坚的反常和文空大师的惨死，都是秋梦客一直要追查的，现在听阿合马如此从容地说出来，秋梦客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萧阙太不好控制了，我想与你合作。”
　　“梦客。”尹碧空大喝一声，但是由于体虚气弱，并未喊出多大声。
　　秋梦客向尹碧空点了一下头，让他放心，“合作？我现在什么都不是，什么都没有，你为什么还想与我合作？”
　　“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和他。”阿合马看向曾暮寒，“我们一直以为，赵氏子孙早已被赶尽杀绝。没想到，不仅没有，反而还剩了两个这么多。秋梦客，你说，如果皇上知道了，他会怎么样？”
　　“我。我不是。”曾暮寒差点就给阿合马跪下了，“阿合马大人，刚才苑天寒是胡说的，目的就是挑拨离间，您英明神武，可千万不要中了他们的奸计啊！”
　　“你。”秋梦客气急败坏。
　　苑天寒还不忘过来“落井下石”一番，“看，这就是你的好弟弟。”
　　秋梦客没有搭理苑天寒，他走过去，抱起梅暗香，又走到尹碧空的身边，“尹前辈，我们走吧！”
　　“不行了。我。不行了。”尹碧空边说，边无力地摆手。
　　“尹前辈。”
　　“秋梦客，现在摆在你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是与我合作，二是被我杀了。你想。”
　　“我想选第三条。”秋梦客突然冷眼相向，“就是杀了你。”
　　阿合马不禁一哆嗦，然后强作镇定，“你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