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外青山楼外楼

诗逸笙

历史军事

第一回:西湖畔黄昏论画,皇宫内夜半抓贼
至元二十年(1283年)初,元世祖忽必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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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山外青山楼外楼 by 诗逸笙

2018-5-28 18:49

第九十五回:初见尹碧空
  流水坡上只有一户人家,确切的说是一间茅草屋,大是很大,就是有些过于简陋。
  秋梦客站在这间茅草屋外,他见门窗紧闭,便不敢贸然进去,毕竟是有求于人。
  “有人在吗?”秋梦客一连问了三声。
  “门外何人?”就在秋梦客正要进去的时候,屋里终于传来了声音,听起来是一位老者,但其气力却丝毫不减少年——沉郁顿挫,宏壮雄浑。
  “晚辈秋梦客,敢问门中可是尹前辈?”
  “什么尹前辈?尹后辈的?这里都没有。”
  天下只有一个流水坡,流水坡上又只有他一个人,显而易见,文妃笑的师父“晴空一鹤”尹碧空就是秋梦客眼前的这个人。
  “晚辈唐突,只是尹前辈的爱徒文妃笑姑娘身中剧毒。”秋梦客的话还没说完,就见门户大开。
  秋梦客的眼中出现一位坐在椅子上的老人,他白发苍苍,但道貌岸然,骨气奇高。那老人看着秋梦客怀中的文妃笑,“妃笑?快把她抱进来。”
  秋梦客不敢怠慢,也不再怀疑此人是谁,他的态度和话语就已经完全暴露了他的身份。
  秋梦客抱着文妃笑跟着那位老人来到房中,老人指了一下床,“把她放到床上。”
  “哦。”秋梦客答应了一声,便快步走到床边,将文妃笑轻轻地放到了床上,然后依依不舍的松开手,立在床头看着那位老人,“前辈。”
  那位老人示意他不要说话,自己把食指和中指搭在了文妃笑的脉上。他面上一冷,心中一惊,“不知是谁,竟然对这丫头下如此毒手!至阴之毒,与我的至阳之功正好相反,这是到底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安排?”老人不动声色地松开手,“她是怎么中毒的?”
  “这。晚辈惭愧。”
  “有人医治过她?”
  这个秋梦客知道,“嗯。”
  老人卷起文妃笑的袖子,“庸医!”咒骂一句之后,手一用力,就把文妃笑手臂上的针都给逼了出来。
  “前辈。”
  “无妨。”老人在文妃笑的手臂上点了几下,“她的毒确实难解,却不是不能解,我自有计较。”
  “多谢前辈。”
  “你为何谢我?我就她又不是因为你。”
  “这个晚辈当然知道。”
  眼前这少年体质风流,姿容绝代,定非寻常人物。老人瞪着秋梦客,“你是谁?是这丫头什么人?”
  “晚辈秋梦客,是这位姑娘的朋友。”
  老人不慌不忙,“那这丫头又是何人?”
  秋梦客一愣,就明白了老人的用意,这位尹前辈还真是嘴硬,都到这个时候了,还不承认。好,既然您想装下去,我只好奉陪到底了,“此乃大宋文天祥文丞相之女,文妃笑。”
  那位老人摸了摸自己的胡须,“刚才我见你走路轻飘浮躁,重心不稳,或是有伤在身,或是精力受损。”
  秋梦客苦笑一声,“前辈果然好眼力,实不相瞒,驻马庄庄主是晚辈的朋友,他两日前曾赠予晚辈一匹良驹,不料半路力尽身亡,晚辈不敢耽搁,只好施展轻功,也是勉强到此而已。”
  “一派胡言!”那位老人的脸色忽然变得可怕起来,“见你为人谦虚谨慎,没想到两句话竟漏洞百出。”
  见状,秋梦客惊愕不已,“前辈。”
  “从驻马庄到此处,即使半路,也有几百里。徒步疾走,骑马驾车,假使一刻不停,前者五日六日,后者十天半月,倒也说得过去。至于你,怀抱一人,不眠不休,不吃不喝,一天一夜,轻功至此,不仅没有倒下,反而与我谈笑风生,自从我移居以来,还没有见过这样的人呢!”
  “前辈。”
  “还有,你说这丫头是文丞相之女,更是荒唐至极!天下皆知,文氏一族,除文丞相被囚禁于大都以外,已悉数问斩,这个‘女儿’,又是从何而来?”
  秋梦客刚要解释,不料那位老人突然出手,又快又准,正好锁住秋梦客的喉咙。
  那位老人的手紧紧地掐着秋梦客的脖子,“说,是谁派你来的?”
  “我。”危急时刻,秋梦客突然晕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清晨的阳光从窗外射了进来,洒在了秋梦客的脸上。
  秋梦客终于醒了,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左右看罢,似曾相识,竟是他把文妃笑放下的床榻。
  秋梦客迅速坐起来,顿感头晕目眩,天昏地暗,不觉呻吟了一声。他双手拄床,觉得体内好像有无穷的力量,与前些天大不一样,静坐片刻,眼前的景物才逐渐变得清晰。
  屋内空无一人,秋梦客走下床榻,走出房间。他步步谨慎,小心翼翼。先是环顾了一下周身的环境,发现自己所站之处应该是客厅:地中间是一张桌子,桌子上面摆了一个茶壶和两个杯子,四周摆了两把椅子,虽然这些东西都不是很名贵,但却很精致、干净,地面更是一尘不染。左右两边各有一扇门,两扇相同的门,唯一的区别就是左边的那扇门上有一把大锁。正对着屋门的那面墙上挂着一幅画——文与可的《筼筜谷偃竹》,秋梦客认得,却不曾见过真迹,更没想到今日竟在此地相遇。
  由画及诗。秋梦客见到了文与可的画,便想到了苏东坡的诗,“汉川修竹贱如蓬,斤斧何曾赦箨龙。料得清贫馋太守。”
  秋梦客的诗还没有吟完,那位老人就进来了,只是秋梦客当时太出神,没有注意到。
  “渭滨千亩在胸中。”这最后一句诗是两个人一起吟出来的。
  秋梦客转头一看,原来是那位老人,他还坐在椅子上,水龙吟静静地躺在他的腿上。
  “醒了?”
  秋梦客连忙低下头,“晚辈不才,失言之过,还请前辈见谅!”
  “都是同道中人,何罪之有?”
  “前辈相信晚辈的话了?”
  “感觉如何?”那位老人答非所问,低头看着那把剑。
  “神清气爽?力量无穷?”秋梦客恍然大悟,急忙跪在地上,“多谢前辈相救。”
  那位老人终于抬起头,“好,好,你不止内力深厚,还很聪明。”
  “全赖前辈妙手回春,前辈。”秋梦客一副很着急的样子,“妃笑她。”
  那位老人转过头,看向左边的那扇门,“她的毒已经解得差不多了。”
  “啊?”秋梦客又惊又喜,还没有完全站起来就向左边的房间奔去,竟连一句“谢谢”都忘记说了。
  见到秋梦客慌慌张张的样子,那位老人微笑着,若有所思。
  秋梦客推开门,直奔躺在床上的文妃笑而去,“妃笑,妃笑。”
  任凭秋梦客如何呼唤,文妃笑就是没有丝毫反应,秋梦客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前辈,您不是说她的毒已经解了吗?怎么还没有醒过来?”
  “她中毒太深,又拖延数日,不死已经是大幸了,至于能否醒过来,就要看她的造化了。”
  秋梦客握起文妃笑的手,“妃笑,你一定会醒过来的。”
  “等她醒过来,你们就马上离开这里。”老人把双手搭在椅子上,椅子便自动向前走去,载着老人去了客厅。
  秋梦客把文妃笑的手放到被子里,然后走到那位老人的面前,“前辈,昨天的事情,晚辈想向您解释一下。”
  秋梦客以为那位老人赶他们走因为那日的误会。
  “不是昨天,是三天前。”
  “三天前?”秋梦客难以置信的看着那位老人,然后疑惑的低下头,“这么说,我已经睡了整整三天了?”
  “嗯。”老人把水龙吟递给秋梦客,“不用解释了,没有误会,何须解释?”
  “这是。”
  “文丫头所中之毒便是从此而来。”
  “剑上有毒?”秋梦客接过水龙吟,“但是,晚辈也曾碰过这把剑,为什么。”
  “毒已全部被文丫头吸走,你又怎么会中毒呢?”
  秋梦客看着水龙吟,自言自语,“那这剑上的毒又是从何而来呢?”
  “在文丫头之前,还有谁碰过这把剑?”
  秋梦客闭眼冥想,文妃笑从来都是剑不离身的,除了她自己,就是我,然后就是显通寺的了性师父——不可能,再就是阿合马——阿合马,难道是他?
  秋梦客睁开眼睛,“晚辈知道了,但是,又有些想不通。”
  “你倒是给我说说看,哪里想不通。”
  “据晚辈推测,在水龙吟上下毒之人应该是朝廷中人。不过,晚辈听说,寒门掌门韩前辈也是因中此毒而身亡。若说两件事情无关,难免有些自欺欺人;若说两件事情有关,但是,韩前辈生平从未与朝廷打过交道,又怎么会被朝廷中人下毒呢?晚辈实在想不通,还请前辈指点迷津。”
  “二者相关,毫无疑问。只是,那朝廷与韩江夜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我也不知。”
  “联系?”秋梦客忽然想到了一个人,一个与朝廷和韩江夜都有联系的人,他的弟弟,曾暮寒。
  “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晚辈。”一想到自己的弟弟,秋梦客竟然不由自主地说了谎——他摇了摇头。
  “韩江夜的事情,你是听谁说的?”
  “是晚辈和妃笑的朋友,韩前辈的高徒,名列‘寒山四杰’之一的苑天寒。”
  “那个苑天寒的年纪有多大?”
  秋梦客想了一会儿,“与晚辈相仿,或者大上几岁。”
  “他现在何处?”
  “苑兄本来是和晚辈一起来的,但是他有事中途离开了,如果事情进展顺利,他会到这里与我们汇合的。”
  “恐怕。”那位老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等不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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