喋血对决

河南王平

玄幻小说

内容简介
48年下旬,解放军368团在开封、郑州战役胜利后尾追国民党残部至黄河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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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喋血对决 by 河南王平

2018-5-28 18:50

第十三章 夹缝(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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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汴生吩咐保镖:“去把傅队长找来。”
  深更半夜,顾汴生与傅荻关门长谈。
  “听说恁私下与地下党某位负责人见过面?”只是谣传,对吧?俺俩是生死兄弟,俺当然相信你。”
  “木(没)。”地下党曾给傅荻住所门缝塞了一封信,劝他迷途知返,将功赎罪,重归人民阵营。他动心了,像一个溺水之人急于抓住个什么东西。
  顾汴生晃动杯中白兰地酒,谈笑之间敲打说:“长恨言语浅,不如人意深。水涨鸭子浮,有愚兄的饭吃,就有恁的衣穿。老弟,俺俩有盐同咸,无盐同淡。不能同日生,但愿同日死。”
  “参谋长,你我当初在八路军一个尿窝里撒尿炕、一个锅里搅马勺。在国民党这傍也是有饭吃稠、有粥喝稀。在家俺敬父母,在外只听恁的。”傅荻无枝无蔓,对顾汴生膜拜愚忠。他对眼下危险处境浑然不觉,情绪激动地把手枪拍在桌上,齁声齁气地说:“老子提脑袋卖命,可老是有人背后捣鬼陷害。咱猫也不是,狗也不是。需要了他们呼来喝去,不需要就一脚踢开。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处处不留爷,爷去投八路!”他举杯猛一仰脖喝干,把空杯往桌面一礅,情绪抵牾。
  “哪个庙里没屈死鬼?记着,快马先死,宝刀先钝。半篷风好使,伸头椽先烂。”
  顾汴生清楚眼下两是杂扫把打鼓心不齐了。为镇定情绪,他拿出一支烟,塞进嘴里,手在抖瑟,直划了三根火柴才点着烟。
  “对信任你的人,永远别撒谎。对俺撒谎的人,永远不再轻信。”
  两人寂然枯坐,东拉西扯不着边际地聊着。
  傅荻把手枪的弹匣抽出来又插进去,反复摆弄。他含蓄地向顾汴生流露出有离开国民党的想法。
  顾汴生看透了他心思,对此并不避讳:“俺觉得目前真正能够为咱们避阴遮阳的还算是国民党这棵大树。你不能走,咱俩不论失去了谁,另一个人都会灭亡。”
  “这一生,俺就走错了这步棋。一步错,步步错。”傅荻死梗、固执。
  顾汴生感觉不好,觉得平日言听计从的傅荻想背叛自己改换门庭。而自己必须要坚决回应这种来自内部的威胁。他决心要学曹孟德阴险狡诈、耍两面派,而非效仿刘关张讲义气。宁愿我负天下人,而不能有人负我。
  顾汴生说:“老弟,俺待恁如何?”
  “这还用说,恩重如山!俺情愿为参座去赴汤蹈火。可俺为啥非要为国民党卖命?”傅荻抱住日本狼狗。
  “因为俺没有说‘不’的余地。”顾汴生充满感情说:“老弟,你是俺唯一不能再失去的人了。”
  “可那个老日鬼货是不会放过我的。”
  “‘老日鬼’?”
  “肖德森凑是个日鬼货!”
  “天赐不取,自受其咎。自古都是摸竹竿不扶井绳。”顾汴生笑着说完举杯:“也许这是咱们两兄弟最后一次喝酒。”
  他骂一个人时,是在宣泄怒气;对人冷笑时,说明已盘算好了杀人手段。
  “先喝为敬。干杯!”
  顾汴生暗忖不如先下手为强。无毒不丈夫,虽无耻,但不下作,而且永绝后患。
  傅荻去意已定。顾汴生杀机已起。
  不知不觉已近天明。傅荻告辞,顾汴生提灯相送。
  傅荻把心里话全说了,酒喝的开心,离开时候脚步有些踉跄。虽然死神的阴影已经笼罩,但他没有听到死神的脚步声。
  “老弟保重!”
  “顾参谋长,请留步!我们还会见面,不过早晚而己。你也多保重。”傅荻眼窝有些潮湿。他对生死看得很淡,但对情份看的很重。
  顾汴生没有再挽留,他知道有些东西毕竟是留不住的。
  一条破丢弃的小狗从垃圾堆露出白色牙齿,发出悲怜的轻吠声。
  “倒霉!”傅荻正走着不觉一头撞在一张大蜘蛛网上,沾得满头满脸都是蛛丝。他先是吓了一跳,然后厌恶地挥手扯拉头上的蛛网,退后一步,捡根树棍把蜘蛛网全部打烂。
  在军事会议上,陆本杰发难:“顾处长,当初你拍胸脯打保票,说傅荻亲自守南城门是万无一失。可是,城防图偏偏就是地下党从你心腹眼皮底下出城的!”
  郭更顺话里有话问:“难道其中有难言之处?”
  林荫卿柱着雕刻马头的西洋拐杖,黑脸瞪着顾汴生。
  “城防图又失而复得了嘛!”
  “那只是侥幸而已。”
  顾汴生成众矢之的,他低头说:“不错,是我侦缉处失于防范,被身边奸细钻了灯下黑的空子。”
  “谁是奸细?”林荫卿不动声色,心里得意在笑。他料定顾汴生会丢卒保车抛出傅荻受死。不料,他却听到顾汴生说:“俺怀疑马伯庸是奸细。”
  “有何证据?”
  “为何地下党消息灵通,每次行动都抢先一步。俺试探过,只要马伯庸知道的情报,地下党一定知道。”
  郭更顺说:“马伯庸刚遭地下党暗杀,胳膊受伤。”
  “哼!不过是苦肉计而已。”
  肖德森说:“既然你这么肯定,我们也甭费时间去甄别了。”他下令:“老陆,立即枪毙马伯庸替侦缉处清理门户。”
  “是!”陆本杰起身欲出。
  “慢!”林荫卿心里清楚恐怕顾汴生这是在故意搅混水,趁机搭救傅荻。他直截了当地说:“傅荻是内奸的嫌疑最大。”
  “高参!”顾汴生屁股半离椅子,叫道:“俺不这么认为。”
  林荫卿嘴衔象牙烟嘴,坚持说:“傅荻屡次故意放走匪谍,叛逆证据确凿。要追究这次地下党送图出城的责任,光凭交出小喽罗或者根本不相干的什么人,恐怕说不过去吧。”他瞪着顾汴生。
  肖德森也说:“老顾,要是你顾及旧情下不去手的话,我下令搜索营派兵去把便衣队给一锅端了。”
  顾汴生执拗说:“不中!容俺拿出一个万全之策。”
  会后,顾汴生给马伯庸打个电话请教。
  “傅荻很危险,他现在就好像一颗拉开保险拴又不受控制的漂流炸弹。”
  “傅荻对俺很忠诚。绝不会背叛。”
  “俺觉得悬乎。”马伯庸暗自讥笑,在心里暗说:“刚被人背叛,还好意思说?你推的是一个轱辘的车,弄不好要翻。隔着肚皮俺能看见你的肝肺。”
  “马兄,依恁之见?”
  马伯庸清楚傅荻与顾汴生是谁也离不开谁的狼与狈关系。傅荻是顾汴生最信任又使着最顺手的一把“刀”。他从顾汴生问话的语气中已经察觉出其潜藏的杀机,故意点破说:“你的意思是放傅荻走呢,还是杀了他?”
  顾汴生反问说:“恁说呢?”
  马伯庸深知顾汴生狡诈如狐狸,万一自己心思被他嗅出些许端倪,又不知会生出哪些误会。他谨慎地说:
  “乌鸦这类鸟,虽然成群结队唧唧喳喳,一起觅食一起鸣叫,但没友情,大难来时各自飞。”
  “请马兄直言!”
  “话说半句,意味无穷。”
  “请直言不讳。”
  “傅荻想背曹归汉,其犯险如常不听招呼有尾大之虑。顾小而忘大,后必有害。愿你当机立断。”
  “呵呵,俺有数。” 顾汴生心想,事要办得巧妙,戏做得足够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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